“可是,”傅时浔拉开他们之间距离,此刻他眼眸里映着她,唯有她身影,
但是,那幅画再也修不好。
等她出院之后,她就决定不再修画。
因为她已经不配作为修复师。
傅时浔同样被巨大震惊袭来,他看着她,突然松开原本拽着她小臂手,当他手掌轻轻抬起,他手掌上也缠着纱布,纱布微微粗粝触感落在她脸颊。
“对不起,”他低声看着她,眉心紧蹙,整个人痛苦至极。
她话音顿住,傅时浔看向她。
阮昭声音很轻很轻:“越急越气时,突然吐血,血喷溅在整张画上。”
那刻,阮昭反而不慌,她安静看着眼前画,仿佛被锁进画中岁月。直到梅敬之过来找到她,发现这恐怖幕。
她站在画前面,画上都是半干血迹。
他立即带着阮昭前往医院,急性胃粘膜出血,引发吐血,当时她情况很严重。
时浔在起幕。
他替自己磨好马蹄刀,递过来,阮昭低头看眼,语气夸张赞道:“傅教授,你磨刀手艺真好,比这个修复师都不差。”
“这好吗?”傅时浔低头看眼,抬眸望过来,“你要是喜欢,以后都让给你磨刀。”
“给你磨辈子刀。”
她以为过去这半年,她很少想起傅时浔,是因为她走出来。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肌肤,那样小心翼翼而视若珍宝,直到他慢慢坐起身体,跪在床上,朝她轻轻靠过来,他额头轻轻抵着她额头。
阮昭感受着他逼近温热,想要后退,可是脸颊却被他手掌轻扣着。
她忍不住闭上眼眸。
“好像带给你痛苦,多过快乐。”
这句话让她心同样颤栗着,她想要摇头,可最终还是什都没动。
其实梅敬之跟她平时见面机会并不会多,也是那次之后,他才从专门给阮昭做饭人那里得知,她彻夜彻夜修画,好像是要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修画之中。
为没有时间去想起他。
阮昭就像蜡烛那样,拼命燃烧自己。
终于,她把自己烧到底,连身体都在告诉她,该停下来。
“爷爷告诉,修复师就是古画医生,如果无法沉得住心,就不该去糟蹋这些瑰宝。他曾经无数次惋惜那些心浮气躁修复师,修坏无数古画。曾经发誓,只要当修复师日,就不会修坏手里任何幅画。”
明明之前也用过无数次马蹄刀,可是这刻,巨大悲伤向她袭来,她忽然开始掉眼泪。
他从未离开过,只是直藏在她心底某个角落。
或许很多人分手都经历过这样事情,张照片、把刀,都可以勾起无数回忆,让人沉浸在那铺天盖地巨大痛苦之中。
“等回过神时候,眼泪滴在画上,到处都是。当时又气又急,是文物修复师,怎能有这低级失误。可越是想要擦掉那些眼泪,弥补自己过错。”
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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