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池嘉寒在电话那头狂捯气,“你要不辈子被陆赫扬关在基地里好。”
“不会,们出门。”
“哪?”
考虑到这是陆青墨和韩检隐居地,许则选择保守秘密,他说:“个有点远地方。”
“……随便吧,反正你又不是被陆赫扬卖还帮他数钱那种傻瓜。”
这几天晚上许则经常会突然醒来,醒来后就看着黑暗里陆赫扬模糊侧脸轮廓,最后昏昏地再次睡去。大概因为相处机会太少,所以潜意识里总是想多看眼。
“是觉得不自在吗。”陆赫扬睫毛动动,睁开眼。
被当场抓获,许则尴尬地转回去平躺,然后回答:“不会,可能是不太困。”
对许则来说,过分热情或隆重会让他有压力,陆赫扬家人们自然态度反而更让他放松,就好像他已经和陆赫扬在起很久,今天只是次平常拜访。
“出去玩吗。”陆赫扬说,“偷姐姐车带你。”
很多年,有人认为是政治袭击,有人认为是疾病。
后来林隅眠想明白,在绝对权力面前,心平气和才是蔑视。他以前总是很尖锐,隔着笼子徒劳地挥舞爪子,实际伤害不到陆承誉半分,反而是陆赫扬,对陆承誉永远平静,永远直视。
所以陆承誉才会用道关乎生死选择题来迫使陆赫扬低头,而陆赫扬干脆地放弃求救选项,打破这个家庭中每个人脚下薄冰——原来薄冰下不是刺骨水,是出口。
小城阳光和海风里,陆承誉依旧像尊人情味缺失雕塑,林隅眠早就知道,这种人是以权力化身而存在,冷漠、自私、永不悔改。
陆承誉没有回答关于肩膀痛不痛问题,他左手再也无法抬起超过30度,现在唯作用只是让他看起来还是个完整人。
听起来竟然是好话,许则还没来得及意外,池嘉寒就接着说:“你是被陆赫扬卖还担心自己价格不够高没让他赚到钱笨蛋!”
“怎会。”许则说。
“你看吧。”池嘉寒无语地笑,又
许则窸窸窣窣地爬起来,用气声说:“好。”
大家都在休息,房子里很静,陆赫扬拿车钥匙,和许则起,开车驶过长长街。
陆赫扬对这里其实不熟,恰好许则又是从不询问目地人。车子很慢地开着,从城中心到环海路,许则默默欣赏风景,直到池嘉寒打电话过来。
“你已经回研究院是吧?”
“……”许则为难但诚实,“还没有,多请两天假。”
“还有三分钟。”林隅眠提醒道。
“嗯。”陆承誉喝口咖啡。
在街道喧嚣中,他们没有再对话,面对面直坐到倒计时结束铃响起。
林隅眠收起手机,起身,留下那杯没有动过咖啡,离开咖啡店。
塔塔吃饱玩累,被韩检抱去哄睡,许则和陆赫扬也回到房间午休。只睡半个小时许则就醒,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光线刚好够他看清陆赫扬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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