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刚要换鞋,闻言停顿,漆黑双眼看向他。
柏父却不看他,好似他不存在似,说:“你出去,想明白再回家。”
潘诗不乐意,钥匙放说:“儿子好不容易回趟家……”
“好不容易回趟家,示威来,展示翅膀硬来,当仇人来。”柏父眉横,少有没听潘诗话,“你早知道是吧,他往歧路上走,你不拦,得管。”
他面有厉色,潘诗知这是执拗劲上来,闭嘴不再劝。
现在好孩子坐在他面前,也是儿子在外面乱搞对象。他看着柏父,眼中有着不自觉闪躲和愧疚。
柏舟在蓝山坦白后就坐直,腰背挺得僵硬,面色也冷上几分,谁看都是个随时准备出手护短姿态。
自家儿子对自己展露如此防备,柏父理应生气。
但他气不出来,蓝山眸中讨好和愧疚刺着他,刺得他什话都说不出来。
饭桌上沉默许久,最后潘诗出来打圆场,敲敲碗边说先吃饭吧,紧张氛围才散。
柏父看蓝山,瞬真有些茫然。
潘诗旁敲侧击过,试探说儿子可能性向方面有些特殊,柏父根本不能接受,他传统观念里没有离经叛道点。他对那些取向异常男人刻板印象十分严重,觉得都是些不男不女、不孝叛逆、恶心人东西。
柏父无法把这个妖魔化形象和柏舟联系在起,没有父亲会相信自家儿子是天生“坏种”。
柏舟定是被拐骗,被带坏,误入歧途。
他所谓恋人,在柏父心中就是个三头六臂妖魔形象。
他们不说,柏舟才开口:“没示威。”
柏父冷笑声,没说话。
柏舟不换鞋,转身要走,说:“出去住。”
“诶”潘诗想
蓝山埋头吃饭,潘诗给他夹筷子菜,对他安抚地笑笑,蓝山回个浅笑,心仍是不上不下悬着。
柏父看在眼里,却沉默地再没开过口。
顿饭在寂静中不欢而散,回到家,蓝山与三人告别,进自家房子。柏家三人也开门进屋。
门未关,柏父就爆发。
“出去。”他压着火说。
但他恋人是蓝山,而蓝山,是柏父看着长大。
那不到大腿高小团子,整日黏在自己家里,他和潘诗笑闹是柏家十几年来背景声。
蓝军生偶尔和柏父抱怨,说你看你儿子多省心,再看看家小子,皮上天。
柏父说活泼点好啊,蓝军生便笑他说客套话,说他这种不苟言笑父亲,养出柏舟那样乖巧小孩才合适。蓝军生不知道,柏父时常暗暗羡慕他与蓝山之间那和睦父子关系,也羡慕他有这可爱个小孩。
潘诗说要认蓝山当干儿子时,柏父面上不表现,心里却是举双手赞成。这个决定无比正确,蓝山亲人又孝顺,把柏家当成第二个家,真心尊重又孝顺柏父和潘诗,柏父住院那段时间,他又是找医生又是飞回来探望,柏父都看在眼里,不止次和潘诗感叹,说蓝山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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