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也说:“没什。”
两人对视片刻,显然是都睡不着,面面相觑后,柏舟翻身下床。
蓝山问:“干嘛?”
柏舟把地上衣服捡起来,扔进脏衣篮里:“洗衣服。”
柏舟在巴黎待三天后回马普所,黎曼猜想证明虽然还没正式被认证,但已经引起不小震动,柏舟这个引起风,bao蝴蝶,便也得赶回柏林,和闻讯而来学者讨论证明方法。
潘诗却不多说,只轻轻叹口气:“你们两个啊”
她叹半,又掐断,似是自言自语道:“媛儿该多难过啊。”
蓝山心中沉,潘诗虽说没骂他,但态度也绝算不上接受,他不知说什,张口想道歉,但又怎都开不口。
最后还是潘诗说:“让舟接电话吧。”
蓝山嗯声,叫醒柏舟,说:“你妈妈。”
“……”潘诗也说,“这边是中午,但是早上好。”
但她听起来并不好,谁大早上给刚出柜儿子打电话,听到个刚睡醒男人声音都不会太好。
“柏舟睡着呢,叫、叫他。”蓝山坐立难安,刚结巴说完,却又幡然醒悟,恨不得给自己巴掌。
前两日柏舟刚出柜,今早自己就这说,是生怕潘诗猜不到两人共度良宵……自己这不是扇人家当妈脸,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吗?
要是个不认识,怕都要当成“男狐狸精”骂顿。
蓝山暂停野攀训练,专心备战世锦赛,他早在先前魔鬼训练找回状态,几乎在每天训练都能突破自。等个月后,快到春节时间,他成绩已经稳定在世界前五水平。蓝山要以中国选手身份参赛,和教练商量后,他决定回国训练段时间。
恰好柏舟在马普交换也到达尾声,两人刚好能并回国,甚至还有年假可以回家过春节。
“你今年回去吗?”交换过信息后,柏舟问道。
蓝山说,“回啊!有假当然回,过年能不在家里过吗?
柏舟眯着眼坐起来,接电话。
蓝山想闷头睡下,但这种情况他不可能睡得着,他竖着耳朵听,柏舟语气毫无波澜,贫乏语气词根本听不出对话内容。
柏舟过会儿挂,蓝山憋两秒,问:“说啥?”
“没什。”
“真没什。”柏舟问,“她和你说什?”
“怎不叫人。”蓝山正尴尬着,潘诗开口,语气和平时无差,带着些调侃,“怎,出远门,不认干妈?”
“怎会”蓝山愣下,反应过来赶忙说,“干妈,这不是”
他这回及时刹住,但和没刹住也没什两样,电话那头潘诗似是无奈笑下说:“怕不认你这个干儿子。”
蓝山缩着脖子,说:“嗯。”
“怎会这想,你是你,舟是舟,你们俩是独立个体,和所有人,和关系也都是独立开,没有因为什认不认。”潘诗语气轻松,蓝山也放心些,但听她话语,又觉别有深意,便再提起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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