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兆神情微微有些怔愣,他成为个残疾已经十六年,这是第次有人对他说这种话。
岑柏言不自觉脸颊发烫,他空有五段虚张声势恋爱经验,但从没做过肉麻事儿没说过肉麻话,喜欢他女孩儿和他说句“想你”,他都觉着浑身别扭。可是怎就这奇怪呢,他对着宣兆时候,这些言语和动作根本就不受控制,自然而然地就发生。
譬如此刻,他五根手指穿过宣兆指缝,在温暖大衣口袋里和他十指紧扣。
肌肤相贴地方燃起微小火花,酥麻感顺着神经末梢爬遍全身,直到占领心脏。
怪不得紫薇被容嬷嬷扎手指尖时候那疼,岑柏言脑子里冒出个莫名其妙联想,原来十指真连着心啊。
宣兆垂头轻轻笑,拿岑柏言点办法都没有:“你啊.”
这条路没什人,岑柏言给宣兆把右手捂热热乎乎才松开,刚要去牵宣兆左手,前边走过来个男生,宣兆下意识地挣开岑柏言,把两只手背到身后。
岑柏言怔,但很快就调整好情绪,等那个人走远,他取过宣兆拐棍夹在自己胳膊底下,把宣兆被冻得通红左手塞进大衣口袋。
“柏言,不闹,快还给。”宣兆说。
“没闹,走,寄快递去。”岑柏言说。
五分钟。”
刚才快走那段路对他来说已经有些吃力,额角竟然透出点不分明细汗,乌黑柔软头发贴在鬓角,把皮肤衬得更加苍白。
岑柏言见他微微喘息,不悦地皱眉:“你走那快干嘛?不知道自己是个瘸子啊?”
“.”宣兆哭笑不得,抬手刮刮鼻梁,“你到底是嫌走慢还是快啊?”
岑柏言用两个掌心拢住宣兆手,冰冰凉,就和没有体温似。
“搀着,能走吗?”岑柏言转头问。
宣兆低眉垂眼,略长刘海遮住
宣兆脚步不动,皱皱眉,小声说:“拐棍呀。”
“你都有,还要什拐棍?”岑柏言眉梢挑,仿佛这是件天经地义事情。
他把自己右手插进风衣口袋里,五指在宣兆柔软掌心挠两下。
“这大活人,”他侧头笑看着宣兆,“还不够你拄啊?”
——你不需要那什劳什子拐棍,你现在有。
他朝掌心里哈哈气,看着宣兆说:“你就不该走,乖乖待家里等去接你多好。”
完全忘先前还想着要宣兆去自己宿舍楼底下接他。
宣兆只手被岑柏言包在掌心里,两人说话时滚烫气息在冰冷空气中袅袅升起,岑柏言就这看着宣兆脸,宣兆耳尖略微发红,似乎还没有习惯如此亲昵接触,稍稍侧侧头,和岑柏言拉开些距离。
“有什可接,这点路,不是不能走。”
“能走能走你能走,谁不知道你自立自强身残志坚呐,”岑柏言边给宣兆捂手边觑他眼,“是弱柳扶风娇滴滴行不行,秒钟见不到男朋友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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