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川不言,与他漠然擦肩。
景非容在早朝开始后才匆匆到殿,昨夜又爽又累,今早难免睡过头,醒来后发现帝君已然离开,景非容抱住被子红着脸在床上缓好会儿,才猛地意识到要迟。
出乎意料,几百年不来次天庭冥王大人也在。景非容撇撇嘴,悄咪咪蹭到他三哥身边,压低声音问:“冥王今日怎也来?”
景非云表情冷淡:“不知道。”
景非容偷偷瞥他,很想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但又估摸不清他三哥跟冥王如今到底是什关系,于是识相地闭嘴。
楚雁川醒时,景非容还睡着,抱住他只手臂,嘴里咬着那个小玩意儿。楚雁川也没想到景非容睡觉时会是这模样,毕竟这五殿下平常是少年气盛些,可总归是天界最年轻小将军,虽说接手军要不过几百年,但也不乏战功,几乎无可指摘。
床起得有些艰难,楚雁川揉揉腰,考虑是否要跟景非容商量下,以后隔五天来趟。
出寝殿,楚雁川在途中碰到将要上朝天帝,二人对视片刻,天帝颔颔首,随后问道:“非容伤怎样。”
楚雁川平静道:“天帝眼里,生死都是小事,何况是伤。”
他在和景非容成婚前便听虞沧提起过,景非容初上战场时,经验尚不足,有次中魔祟埋伏,被困在至邪之阵里,断条手臂不说,连元神都险些碎。景非容派兵从战场向天帝传信,请他调三哥来支援,然而天帝置之不顾,只轻飘飘回三个字:自己打。
朝散后,虞沧人留下来,随后与天帝起去书房。景非容和景非云出凌霄殿,谈起今日安排,景非容说:“昨日打战,过会儿把剑拿去养养,之后例行巡逻番,若魔界有什状况,该去还是要去。”
“魔界越发不太平。”景非云皱皱眉,“枯泽之境也是异况频出。”
景非容却转念动,问:“是冥王同你说?”
“长眼睛,看得懂神官折文。”景非云淡淡道。
景非容八卦无果,耸耸肩:“那炼
连虞沧都说那场埋伏太过叵测,若无援军从另侧破阵围救,景非容必败不可,也非死不可。
最后还是三哥放心不下,提前结束在神史部事务赶往魔界南域,险险将景非容命捞回来。而景非容满身是血地从战场上逃生,还未来得及治伤,便被天帝以征战不力罪名罚着在诛神台上跪两个时辰,鞭百,连带着三哥都被停职数月。
那日,天庭不少人都亲眼所见天帝是如何冷眼看着跪在诛神台上受鞭刑景非容说出“天界少将军无半点用”这句话,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景非容大哥直接回天庭,在书房与天帝当面拍桌子,碎瓷摔砸满地。
至今无人想得通天帝对五殿下严苛手段,但楚雁川想得通,毕竟事出有因,毕竟那不是第次——而上次结果,远比这惨烈上千万倍。
“帝君还是不肯释怀。”天帝缓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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