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看看他,“疼吗?”
上药是会有些疼,但丁卯说,“不疼。”
李裕轻声,“真不疼?”
丁卯皱眉,“丁卯懂事,丁卯不疼……”
李裕指尖微滞,没再说旁,只是不敢在看他眼睛,继续道,“这勇敢,那上药?”
李裕不忍心打断他憧憬,“能,你是小太阳,你爹就能看到你。”
丁卯仿佛忽然欢喜起来,“那就是小太阳!”
不知为何,李裕反倒又湿眼眶。
……
等晚些时候,丁卯情绪终于稳定,才同李裕说他腿上受伤。
李裕抱着他,正好天井处有升起日出,李裕问起,“丁卯,看到太阳吗?”
丁卯注意力被转移,看着天井上空,轻嗯声。
李裕轻声道,“丁卯,有日升就会有日落,有春天就会有冬天,有花开就会有花落,有生就会有死,没什好怕。虽然三叔以后也会不在,但眼下三叔会陪着你呀。”
丁卯鼻尖又吸吸,依旧抱着他,“可是日落之后,第二天还有日出,但是,第二天看不到爹爹呀,不样……”
李裕是没想到丁卯会分得出其中区别。
”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李裕心中难受似是难以言喻。再次伸手抱紧他,没说话,但整个人都跟着轻轻颤颤,眼泪溢出眼眶,又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良久,他都不敢出声,怕丁卯继续问起,也怕丁卯继续说着李恒事。
但丁卯只是懂事得安静抱紧他,等许久,丁卯才开口,“三叔,你也会死吗?”
李裕忽然意识到他心中害怕,这种害怕不只是对李恒离开,还有周围其他人离开,丁卯心中已经开始缺乏安稳感。
“好。”丁卯疼得挪挪脚。
李裕正好上完,又同他说话,免得他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伤口这里,“丁卯,三叔同你说件事。”
“什事?”丁卯看他。
其实温印在给他换衣裳时候已经看到过,是划伤。
山间多树木枯枝,小孩子肌肤细嫩,是容易受伤,昨晚温印已经给他上过药,但丁卯记得,李裕就唤福旺拿药来,继续给他擦药。
“怎伤?”他怕丁卯疼,特意说话转移他注意力。
丁卯应道,“之前和爹爹分开,爹爹让阮叔叔带着跑,后来走丢,自己没注意,摔跤,就被划伤……”
李裕再次想起彭鼎说他自己人蜷在树下场景。
李裕伸手抚上他头顶,温和道,“丁卯,第二天升起小太阳是你啊。”
丁卯诧异,“是小太阳吗?”
李裕颔首,“是啊,你是小太阳。”
丁卯顿顿,忽然道,“是小太阳,爹爹就能看到吗?”
李裕愣住,他没想到丁卯想是这个……
丁卯心中难过。
小孩子难过旦有由来,就根深蒂固。
李裕抱着他,温声道,“每个人都会死,三叔也会。”
丁卯又重新开始哽咽,“可不想三叔死。”
爹爹已经死,他想三叔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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