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点头,“知道,多谢,钟大夫。”
钟大夫作揖,“夫人客气,就是这几日辛苦夫人这处。”
***
又到处落脚城镇,还是下榻驿馆。
驿馆是朝中官吏和家眷往来落脚地方,有专门侍卫值守,相对安静,也不像客栈中人多眼杂。
李裕虽然是废太子,但此行有禁军跟随,又有温印在,下榻在驿馆最安稳。
这两三日李裕烧虽然大致都退,也就有些低烧,但直在咳嗽,用药能好些,药性过,又开始咳,也反复。
邵安知轻声道,“有劳茂竹公公。”
“邵大人,小人告退。”内侍官循礼,而后退出去。
等内侍官离开,才有旁幕僚上前,同邵安知道,“永安侯怎这沉得住气。”
邵安知也叹道,“永安侯老谋深算,实在看不出他到底站在谁那处。”
幕僚又道,“永安侯要是未同东宫翻脸,东宫也不会让永安侯将女儿嫁给废太子。”
钟大夫看过,也把过脉,也同温印说起,“这咳嗽再怎也要再多几日,甚至十余日,两月。早前烧得厉害,肺中有余热,要清肺中余毒,咳嗽才会彻底好。但夫人也不用担心,小心将养着,就是早些罪,旁到没什,就是千万别反复再染风寒就是。”
温印憨厚,“好。”
钟大夫忍不住感叹,“当是要在府中多将养十天半月再启程是最好。”
“这也由不得他。”温印又问声,“钟大夫,影响大吗?”
钟大夫摇头,“殿下是底子好,否则大病未愈又折腾这场,身子孱弱怕是挺不过去。殿下这处仔细将养着就是,汤药喂不进去,就需得反复喂,此事没有旁办法。”
邵安知摇头,“不是这看,当日宫中出事,永安侯能在宫中被扣数日,还能安然无恙出来,说明李坦忌惮他。这桩婚事就是相互试探,试探对方底线,温印能嫁给废太子,也能纸和离书。只要永安侯还在,这桩婚事就是博弈,是永安侯和李坦之间博弈,要看是博弈背后,李坦和永安侯会不会站到处去。赵国公死让李坦进退两难,永安侯活得好好,就已经让他进退两难。”
幕僚叹道,“茂竹还是有些手段,赵国公死,让李坦在朝中得不少非议,只要李坦非议声越重,此事对主上越有利。”
邵安知摇头,“李坦心思深沉,不好对付,赵国公之事是他自乱阵脚,但旁事情,他哪件心中没数。前日让废太子在大殿外跪着求见天家,天家让废太子滚,这样戏码起初看来是错愕,多看几次,就会真怀疑废太子和陶家真参与谋逆,积毁销骨,众口铄金,废太子哪里还有翻身余地?”
“那们要怎做?”幕僚问起。
邵安知沉声道,“废太子今日已经出京,只要废太子死在去定州途中,这些事就都会算在东宫头上;只要废太子死,李坦就会成为众矢之,这时主上主持大局就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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