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坦入内时,便遣散旁人,旁人并不知晓他们父子二人说什话,但最后李坦脸怒意出来,也没人敢多问。
贵平跟着道入寝殿中,李坦忽然开口,“在他眼里,只有李裕才是他儿子,不是!”
贵平使使眼色,殿外值守内侍官都撤去。
不当听,听多并无好处。
“李裕就是根头发都比好,是他眼中钉,他同李裕才是父慈子孝!”李坦烦躁砸月牙桌上墨砚。
永安侯说完看他。
李裕想起温印会在半夜踹他下床,也会怼他吃虫子吗,还会抢他手中纸页,逼他重写写思楚亭……
李裕会意笑笑。
永安侯也领会,遂而放心,李裕这幅表情,那就是女儿没吃过亏……
永安侯握拳轻咳两声,算是粉饰太平过去,这个话题便也跟着翻篇。
永安侯开口,“尝尝旁?”
李裕应好。
再起壶水,由清汤煮沸,两人依旧随意说着家常,因为方才说起过温印,便接着温印小时候事说,旁概都没提。
温印同祖母在处摸叶子牌,喷嚏不断。
“是不是着凉?”老夫人担心。
梅树。”
李裕:“……”
李裕想笑,平日里已经习惯温印作风,如出辙,不稀奇,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永安侯继续道,“只是偷偷栽,栽得又不好,也养不活,怕她难过,还得找人换成能养活,又让人专程盯着别出岔子,还要佯装不知道埋在苑中没有出头青竹被换成腊梅。”
李裕正好轻抿口,眼中都是笑意,“后来呢?”
殿下都得贵平意思,无人敢入内。
贵平知晓他没恼完,也没出声,果真,李坦继续,“孤就是要让他看看,谁才是他儿子!”
李裕怎也想不到永安侯心思,但又明显觉察永安侯更和颜悦色些,“尝尝这个茶。”
“好。”
***
入夜,李坦回寝殿,贵平跟在身侧。
今日是贵平轮值,回寝殿路上,李坦脸疲惫之色,贵平知晓殿下是今日见天家缘故。天家是被架空,软禁在宫中,近日太医说天家身子不怎好,殿下今日去探望,父子两人最后又不欢而散。
温印摇头,“应当没有,也不冷。”
侯府屋子比离院暖和多,要着凉也不应当是眼下。但很快,温印就想起,是不是爹和李裕在说她事?
温印又喷嚏声。
温印感觉如果是,那自己底应该都被爹揭光才是……
书斋中,永安侯继续道,“阿茵是被宠坏,但就这个女儿,她娘亲过世得又早,不宠着谁宠?所以阿茵有时会任性,脾气也大,殿下多担待。”
这个故事吸引人。
永安侯也笑道,“后来有日,终于见端倪,还要演戏,哦,这处怎成腊梅。”
李裕笑开。
这也是李裕头次见永安侯另面。
水过三沸,再饮便淡,有人喜欢饮淡茶,但有人三沸后就会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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