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风,季时风……”路辞显得有些慌张,声音很小很小,“爷还生气吗,他还打你吗,你疼吗?”
“不打,不疼。”季时风发现路辞额头很烫,双手却冰凉,于是把路辞手包在掌心里,“冷不冷?”
路辞摇摇头,长大双眼,愣愣地看着季时风。
就这看会儿,滴眼泪从眼眶里“啪”地掉落,砸在季时风手背上。
“傻蛋,”季时风喉头发紧,轻柔地亲吻路辞脸颊,“傻不傻。”
·
凌晨三点胡同里,季时风打不开院门锁,翻过围墙跳出去。
他打着手电筒,看见院门外靠坐着个人,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也是乱七八糟,脸上全是斑驳泪痕,对着手机遍遍喊“季时风”。
季时风心口阵抽痛,他那个只知道傻乐倒霉蛋怎在哭,怎会哭成这样?
“路大富。”他哑声道,在路辞身边蹲下。
,路辞望着黑黢黢天花板发呆,望着望着眼睛又酸。
他立即用手臂揉眼睛,这招这次却失效,眼泪没能被他揉回去,止不住地往外淌。
他遍遍地在心里说要勇敢,你不能总是躲在家人背后,你不能心安理得地做个废物。
这重复不知道多少遍,路辞胸膛起伏着,从床上坐起来,去摸口袋里黄金剑柄。
剑道勇士游戏他玩过无数遍,剑道勇士永远不会屈服,剑道勇士身上有用不完勇敢。
路辞直到此刻才意识到真是季时风,他终于见到季时风,终于终于。
“季时风,”路辞发出声抽泣,眼泪再也止不住,“剑断,季时风,没有剑……没有剑就会死……”
“不会,不会,你乖,不会。”季时风不知道他倒霉蛋怎会有这多眼泪,将他整颗心脏都浸泡在里面。
“季时风,想要小辫子回来,不该剪,”路辞仿佛抓住根救命稻草,双手紧紧攥着季时风衣摆,用颤抖声音语无伦次地说,“都怪,都怪,总是嫌弃小辫子,都是不好……季时风,
路辞抬头,视线里季时风有些模糊,脸上有伤,好像瘦些,下颌线条愈发锋利。
路辞心口好酸好胀,太多情绪堆积在起,压得他几乎就要喘不上气。
喝太多酒,让他整个人都不太清醒,脑子发沉,身体很重很重。
他用气声小心翼翼地确认:“季时风,是季时风吗?”
季时风捧着他脸,用嘴唇贴着他额头:“是季时风,是。”
此时此刻,剑道勇士黄金剑柄成为路辞唯支撑,仿佛他握着黄金剑柄,就能像勇士那样,打不倒。
然而,他黄金剑柄在刚刚推搡中被人踹坏,从中间折成两段。
轰——
有什东西在路辞心里轰然倒塌,他深深地吸气,又重重地喘气,终于觉得再也撑不住,他黄金剑柄坏,就好像他也坏。
脑海里唯个剩下念头就是,他需要季时风,他要马上见到季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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