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下五除二把上衣套上,打开摄像头:“来。”
屏幕里出现季时风那张熟悉脸,路辞瞬间无法形容是什感觉,好像整天高高悬着心脏终于找到个支撑点,能让他靠着好好休息下。
然而下秒,他就看到季时风脸上伤,额头破,嘴角也破,半边脸颊都是肿。
路辞愣住:“爷打你?”
季时风冲他笑笑:“该打,让爷发泄发泄。”
“路大富,没事,”季时风用指尖轻轻叩叩听筒,“他早晚都会知道。”
“季时风,想看看你。”路辞说。
“不看,”季时风皱眉,“有什好看。”
“要看,”路辞很执拗,“你把摄像头开开,想看看你。”
他这浑身是伤样子,倒霉蛋看不得担心死。
“嗯,”季时风声音轻轻,像在哄只受惊吓小猫,“小傻蛋,知道。”
路辞因为他温柔语气,几乎是立刻就眼眶酸。
“季时风,”路辞揉揉眼睛,声音发着涩,“爷是不是……是不是知道们事情?”
他是没心没肺,但他不是真傻。
爷前天还对他那好、那疼他,今天就赶他走,稍微动动脑子也知道是为什。
晚上,季时风给路辞打电话,问他这天都干嘛呢。
小倒霉蛋今天安静过分,平时恨不能每时每刻都骚扰他,今天居然安安静静,条消息都没给他发。
路辞直坐在阳台上发呆,和季时风说:“没干嘛呀,就是在家里打打游戏。你从亲戚家回来啦?”
刚才马阳过来给季时风擦药,他这会儿正趴在床上晾后背:“路大富,没去亲戚家。”
路辞问:“你今天不是要去走亲戚吗?”
只有让爷先把愤怒和心痛统统发
季时风说:“不开,睡。”
“你开!”路辞心里急,呛口风,“你打开咳咳咳……想你……咳咳……想你。”
倒霉蛋和头小牛似,犟起来怎拉都拉不回来。
季时风拗不过路辞:“瞎着急,行,你等等。”
“不等!”路辞边咳嗽边说,“你现在就开咳咳咳……”
季时风猜到路辞已经知道,倒霉蛋看着少根筋缺心眼,其实内里比谁都要更通透。
他没有瞒路辞,低低“嗯”声。
路辞不说话,今天天发生太多太多事情,每件都沉甸甸地压着他,让他喘不上气。
他个劲儿地揉眼睛,把自己双眼揉得通红,揉得眼眶好疼。
眼睛疼就不发酸,不酸就不会哭。
季时风回答:“骗你,就在家,哪儿也没去。”
“哦,你骗人,你怎这坏。”路辞脑袋靠着栏杆,想说点俏皮话逗季时风乐,但是好累,说不出来。
季时风说:“你不和生气?”
路辞摇摇头,摇完才想起来这是在电话里,季时风看不到。
“不生气,因为也骗你。”路辞用额头磕磕栏杆,“季时风,早上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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