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瓶笑:“不错,单以此言观之,你悟性还是很好,若是学佛,成就可期。”
赵然道:“可是没有根骨。”
宝瓶道:“修佛不讲资质根骨,只论悟性……先不说这个,你这识海当真清爽干净,不像之前那个道士,竟是些乱七八糟东西。”
赵然知道宝瓶所言大概和根骨有关,但此刻不是寻究玄理时候,他忙问道:“大师,你说入识海观你本相,可看到?”
宝瓶微笑,手指识海天穹:“你看,那便是本相。”
赵然心里破口大骂,将这宝瓶无数辈祖宗和所有知道不知道弟子、以及未出世后代全数问候遍。只可惜被对方禁言,舌尖不能转动片刻,此刻只能自娱自乐,自己给自己消气。
又隔片刻,宝瓶再次比划刚才那副静坐姿势,所有过程重复次,那股热流再次来到赵然脐上三寸。
这回赵然犹豫,没有再如刚才般立刻将热流驱逐出去,他正在思考自己是“宁死不屈”,还是“暂且从”时候,脑海中忽然嗡下,意识顷刻间便打开。
赵然看见自己体内切情景,喉管、胃囊、肠壁等等器官,换个角度,或者说换种观察方式,他又看到自己经脉通道,各处穴位节点,最后看到自己气海。
气海深邃幽远,若有无穷般大,竟似天地茫茫,无边无际;但眨眼时,却又如针尖般极小,状似无形。赵然好奇地感触下,只觉其内会儿如真空般死寂,会儿又如日月星辰般上下左右前后转换,动静之间,玄妙异常。
赵然随他手指看去,只见识海中无穷远处,天穹边忽然升起只透着晶莹光芒琉璃瓶,那瓶子在空中迸发出光阵眩目光芒,光芒辉映四野,照得识海内亮白如昼。
“恭喜大师,今日终于见诸本相!”
宝瓶望着天穹上升起本相,喃喃道:“不错,二十年,从未如这般清晰,原来无相‘非无’,乃是‘有真’,不是消除本相,而是存知本相……今日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得大乘菩萨果,步而近无上正等觉者,佛陀之位不远矣!”
只见宝瓶诵道:“无上正等正觉,无上正等觉,无上正真道,无上正遍知——收!”那只明晃晃琉璃瓶化作道白光,倏然没入宝瓶禅师顶心之内。
赵然问道:“
他忽然想起《道德真经》中所言: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这气海便如个大气囊般,空虚而不坍塌,运行中生生不息,与天地宇宙相同。
赵然瞬间似有所悟,这便是开内视?
还没等赵然继续感悟下去,气海中发现道透明影子,看模样便是和尚宝瓶。
宝瓶趺坐气海之内,忽然抬头笑道:“小道士,看清?这里便是你识海,你们道门又称气海,怎样,头回见到吧?景象如何?”
赵然默想:“果然如老君所言。”这句话立时在气海中响起来,便好似赵然说话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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