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下马,不慌不忙向前踱几步,手中木杖轻轻向着身子前方点出,“咄咄咄”敲在地上,砸出九个浅浅小土坑。他迈步上前,就着九个小坑走个九宫步,然后停在中宫之位。须臾,童老解下背后大葫芦,咕嘟嘟灌口酒,抹抹沾在须发上酒渍,叹口气,边将葫芦重新背在身上,边嘀咕道:“何必呢……就这枉自送性命……当真不值!”
这番动静下来,树冠上老僧仍旧闭目不语,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到童老等人到来。
朱七姑不耐烦道:“此处就这个秃驴,没有旁人,目然事情,哪里还用你费神去算,真是多此举!”
童老点点头道:“还是小心些好。”顿顿,喊嗓子:“老四!”
话音刚落,道黑影掠过赵然身旁,向着榕树疾奔而去,却是四师兄出手。四师兄迅捷如电,几个呼吸便已跨过百步距离,转眼来到小丘之下,随即猛然跃起,整个身子扑向树冠顶端老僧。如果赵然没有这份眼力,没有细索开启天眼凝神,他恐怕此刻眼中除条黑影残线外,根本分辨不清四师兄动作。
赵然顺着朱七姑指明方向看过去,就见小山丘上光秃秃毫无杂草灌木,只在丘顶处生长着棵大榕树,树干粗壮,又分出无数根系深埋于地,枝叶密集犹如华盖。
这棵榕树华盖顶端盘腿坐着个满脸皱纹老僧,黄袍袈裟,双手合十,闭目不语。
这是赵然于此世界见到第个佛门僧人,心中难免好奇,凝神于双目,仔细看去。只见这老僧连同座下榕树浑然体,但身周似乎全无气机运行流转,便像个死人般,怪异之极,让赵然开始感到忐忑不安。
“姐,这和尚有点古怪。”赵然忍不住道。
朱七姑微觉诧异:“你也看出来?怎看出来?”
四师兄高高跃起,纵就是五六丈高,堪与树冠上老僧平齐。
老僧终于睁开眼睛,两道白芒自眼中蓬勃而出,激射空中四师兄。四师兄足尖在空中虚点两记,就好似踩上台阶般,身形再次拔高三尺,那两道白芒自他脚掌下掠过,击中远方块巨石,将巨石直接轰碎。
四师兄此时已经高过老僧个身子,右足尖直接踢向他光头。眼看着就要踢上去,那老僧双臂圈,朵莲花在头顶绽放,光芒四起,晶莹剔透,白嫩中透着几丝粉彩,煞是好看。
莲花绽放之际,股花香向着四面扩散开去,就连小丘下百步外赵然都闻到那丝若有若无
赵然时间找不到合适形容,只得道:“说不出来,总之不像活人……”
朱七姑颌首赞许:“你倒是有几分眼力!”
赵然问:“怎搞?打得过?”
朱七姑没再说话,改为耳语传音:“小无相法,很高明门道,可惜这秃驴境界低些。你若是能看得明白,便好生看着吧,也算长长见识。”
见朱七姑信心满满,赵然便踏实,安坐驴背之上,凝目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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