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客气气和千户寒暄几句,童老向黑衣剑客道:“师弟到几日?”
黑衣剑客伸出根手指头,童老点点头,道:“那就走吧。”
向驻军千户简单道别,行穿过关隘,折而向北,黑衣剑客则不紧不慢缀在队尾。
前边五人都有坐骑,唯独黑衣剑客没有,但他悠闲跟在后面,也不见抬脚,也不见喘气,居然步不落。
赵然好生佩服,又有些不落忍,向朱七姑道:“姐,
行五人在野道山径中穿行两日,地势渐渐抬高,山峦愈发巍峨。赵然和朱七姑之间关系,也随着路上说说笑笑,显得更加融洽和亲密。
自从“傍”上朱七姑后,赵然地位水涨船高,已经明显凌驾于童老之上,很多生活琐碎都由童老出头操办,带累着胡老儿人前人后忙碌。赵然也乐得清闲,就陪着朱七姑说话。
赵然把小杨同学和龙姑娘故事讲给朱七姑听,听得朱七姑时而感伤、时而愤怒、时而欣喜、时而落泪,情不自禁完成角色代入。旁童老起初很是不屑,常常鄙夷着说说风凉话,或是正告赵然切莫离经叛道,但都被朱七姑瞪着眼睛赶走。直至后来赵然说到小杨同学在襄阳城下大显身手时候,童老才赞句“倒有侠义之风”,之后赵然再讲时候,就怎赶也赶不走。
童老指引都是小道捷径,远比走官道要快得多,虽说是荒僻小路,但这行人人都有坐骑,是以走得并不慢,很多常人无法越过沟壑和深崖,在童老面前都不是什难题,伐木搭桥只是抬抬手小事,倒让赵然开眼界。
赵然从没走过这条路,也不知究竟到哪里,但听朱七姑说,已经快要离开龙安府辖境,就要进入川西宣慰司。
再行半日,来到座两山之间关隘,名曰“井壶关”。看这山势地形,两峰锁钥如壶,中间隘口如井,端得险要异常。大明在此处配置个千户所,本有三百军兵镇守,如今添加到六百,可谓固若金汤。
童老长相殊异,朱七姑骑乘着梅花鹿,赵然是个道士,胡老儿相貌猥琐,春娘身媚骨,八郎像个傻子,这样组合,看就非常人。井壶关驻军见多修道中人,并不惊讶,只是将关城上几具重弩移过来以为防备,关城下几个守军则恭敬而略带警惕地上前盘查。
童老和朱七姑都亮出玉牌——那是道门馆阁修道之人信物,这两位虽说并不隶属道门,是为散修,但因为是楚阳成记名弟子缘故,因此也有此物。赵然取出是度牒,胡氏三人则拿出路引。
验看完毕,几个军士神态愈发恭敬,将鹿砦搬开,请他们行入关。到得关门下时,千户已经从关城上快步赶下来,他身旁不紧不慢跟着个黑衣剑客,怀抱着柄大剑。
千户上前迎接,姿态放得很低,但更像是公事公办客气,既不巴结也不逢迎,赵然想也对,这里已经靠近战场边缘,人家见得太多,当然毫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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