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看怎觉得机会不大,就连于致远鼓励他话语,听上去都像是在安慰他。
十二月二十日,辰时,赵然洗漱已毕,来到藏经楼东南经堂。经堂是典型殿阁式建筑,但规制却比三清殿略小,没有栏杆高台,更无飞檐画梁,显得极为朴素。
赵然在门口静静等待,不多时,号房冯灿、
连同赵然在内,八大执事房推举出来候选名录中,共有五人。其中,经堂概不举荐,账房无人可举,客堂则是被于致远强行压着,根本没有举荐。
赵然是寮房举荐出来火工居士,号房则举荐冯灿,库房报上来李良,方堂为成安,典造房则是庄怀。
冯灿是龙安府同知外甥,家世背景堪为诸人翘楚,也是最有希望选中受牒之人。李良是都府豪商李氏之子,因从商贾“贱业”,在都府入不道门,便托门路,到谷阳县来“镀金”,这次也不知花多少银子,居然争到个举荐名额,堪称仅次于赵然“黑马”。庄怀不声不响,但来历不浅,乃是西真武宫水房庄房头世俗亲戚。
这算计下来,赵然希望仅仅高于方堂举荐成安。方堂是无极院武力依仗,多选身手高强之辈为火工居士,般方堂出身之人,武艺都很不错,但念书底子却极薄,是以就算入经堂,将来辛苦念经生涯也让他们基本上撑不下去,所以方堂举荐差不多属于“打酱油”性质,很难入得道院高层法眼。
成安是川边某千户之侄,典型“四肢发达、头脑空空”之辈,因此其威胁基本上可以排除。
非是成安家世不厚,更不是道院中存在“文武有别”歧视性政策,这确确是出于文化底子考虑——让帮武夫去研读道家经典,光是想想就足够令人绝望。
于致远提醒赵然,除冯灿外,对李良和庄怀二人也不可小觑。他已经得到内幕消息,李氏已经向监院许诺,旦李良能够成为念经道童,便向无极院捐输五千两白银!这个价格已经远远高于行情,相比之下,赵然虽说也拿得出来,但他真舍得?
至于庄怀,同样有着爆冷可能。无极院属于西真武宫下辖道院,西真武宫水房庄房头在道门级别与无极院八大执事相平,这且罢,关键是庄房头在西真武宫司职十八年,其人脉和关系可想而知,庄怀绝对是实力派级别竞争者!
赵然和于致远斟酌估计,目前明确向他们做过承诺只有老都管,而通过经堂刘经主、蒋高功这条线牵扯上老都讲,则始终没有给过他们安心话。虽说刘经主和蒋高功拍着胸脯保证,定会尽力而为,但他们都只是传话之人,做出保证可兑现程度就得打个折扣。
至于送出去五百两银票,人家完全可以事后原封不动退回来,再轻飘飘送上句“已经尽力”,到时候找谁说理去?能把银票退回来还算好,怕就怕事儿没办成,银子照收,然后告诉你“等下次机会”,那才叫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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