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才听得幽幽长叹声,喃喃道:“花开花落,顷刻化泥,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花无缺本不想惊动她,也不忍惊动她,又想悄悄转身走出去,但此刻却也不禁发出声轻轻叹息。
铁心兰似惊似喜,猝然回首,道:“你……”她只说个字。她瞧见来竟是花无缺,便立刻愣住。
花无缺心中纵有许多心事,面上却只是淡淡笑道:“你好?”
在这瞬间,他实在想不出别话来
江别鹤却似根本没听见,只是喃喃自语道:“花无缺哪里去?他为何要躲着?莫非他真和江小鱼有约,要来对付?这两人若是联成路,该如何是好?”
他话声说得很轻,目光已露出杀机,冷笑道:“宁可负天下人,莫令人负……江别鹤呀江别鹤,这句话你千万忘记不得!”
花无缺出城,嘴角带着微笑。现在若有人问他:“那流星锤是怎会断?”他定会笑得很大声——能用粒小石头打断那精铁铸成链子,他对自己手力也不禁觉得很满意。
花无缺到达花林时,锦绣般繁花,已被昨日剑气摧残得甚是萧索,阴霾掩去日色,风中已有凉意。
花无缺想到自己又要和燕南天相对,嘴角笑容竟瞧不见,但他纵然明知此行必有凶险,也是非来不可。
三已慌慌张张地奔回来,伏地道:“花公子忽然不见!”
江别鹤赫然震怒,拍案道:“你难道是瞎子?光天化日之下,行人往来不断街道上,他绝不能施展轻功,又怎会突然不见?”
宋三颤声道:“那王铁臂和徒弟练完单刀破花枪,就轮到他女儿耍流星锤,谁知她正使到招‘云里捉月’,流星锤链子忽然断,小西瓜般大小流星锤,冲天飞出去,瞧把式人都怕它掉下来打着脑袋,惊呼着四下飞逃,那把式场立刻就乱。”
江别鹤道:“流星锤链子,是怎断?”
宋三道:“小不知道。”
花无缺踏着落花,走入花林。燕南天并未在林中,却有个白衣如雪女子,垂头斜倚在花树旁,似乎在细数着地上残花。
她背对着花无缺,花无缺只能瞧见她苗条身子和那乌黑、长长披落在肩头柔发。
花无缺虽然瞧不见她脸,但眼瞧过去,便已瞧出她是谁——铁心兰,铁心兰怎还在这里?
他想不到在这里见到铁心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招呼她,他心里似乎有些发苦。
她心头似有许多心事,根本不知道有人来。凉风轻抚着她发丝,她头发像缎子般光滑。
江别鹤冷冷道:“你只怕是瞧王铁臂女儿瞧晕头吧!”
宋三以首顿地道:“小……小不敢。”
江别鹤厉声道:“你这双眼睛既然如此不中用,还留着它干什?”
话未说完,已有两条大汉将宋三拖出去。宋三脸如死灰,却连求饶话都不敢说出来。
过半晌,后面便传来声凄厉惨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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