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阵楼梯响动,几个人大步走上楼来。这几人年纪俱在四五十岁,穿着俱都十分体面,顾盼之间,也都有些威棱,显然不是等闲角色。
花惜香、李明生、何冠军……这些眼睛长在头顶上少年,瞧见这几人,竟全都站起来,个个都垂着头低着眉,突然变得老实得很,有恭声唤道“师父”,有垂首唤道“爹爹”。
小鱼儿不觉皱眉头,哪知道这几人却瞧也不瞧他们徒弟儿子们眼,反而都走到小鱼儿面前,齐地抱拳笑道:“这位莫非就是
只听孙小妹在门外娇笑道:“江玉郎,你淹死在澡盆里?还不快些出来,等你吃饭哩,今天花惜香在玉楼东为你洗尘接风。”
江玉郎笑道:“玉楼东,可是长沙那玉楼东分店?”
孙小妹道:“谁说不是。”
江玉郎拊掌道:“想起玉楼东蜜汁火腿,口水都要流下来。”
玉楼东蜜汁火腿,果然不愧是名菜,在灯下看来,那就像是盆水晶玛瑙似,闪动着令人愉快光芒。
。
江玉郎整个人就泡在这个大木桶里,他眯着眼睛,嘴里还不断发出舒服呻吟,而小鱼儿呢?小鱼儿却只有站在桶外,眼巴巴地瞧着,只手还得吊在木桶旁边,简直是不舒服已极。
那位总镇之子、“绿袍美剑客”白凌霄就坐在对面,两条腿高高跷在个黄铜衣架上,摸着还未长出胡子下巴笑道:“这澡盆乃是家老头子属下个悍将,自东瀛三岛带回来,叫作‘风吕’。据说东瀛岛上人不讲究吃,也不讲究穿,就是喜欢洗澡,只有洗澡是他们生活中最大享受,个澡最少要洗上半个时辰。”
江玉郎笑道:“这澡却洗有个时辰。”
他终于爬起来,娇笑声中,两个胴体健美、赤着双足短衫少女,已拿块干布过来,替他擦身子。纤柔玉手,隔着薄薄轻布,摩擦着他发红身子,那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但小鱼儿却不愉快极。他刚伸筷子,就被白凌霄打回去。
花惜香咯咯笑道:“根本不认识你,所以也用不着为你洗尘接风,是?”
小鱼儿道:“是极是极,若要吃,就得割下只手,自己出去吃……”
白凌霄大笑道:“你真是愈来愈聪明。”
于是小鱼儿就只得看着他们开怀畅饮,看着他们狼吞虎咽,他脸上虽还在笑,肚子却不觉在叫救命。
少女们娇笑着,替他穿上雪白中衣,轻柔锦袍。江玉郎但觉满身舒畅,长长伸个懒腰,大笑道:“这样洗澡,也愿意每天洗上次……洗这澡,全身骨头都好像散,人也好像轻十斤似。”
小鱼儿叹道:“却像是重十斤。”
江玉郎冷冷道:“抱歉得很,此间主人,并没有招待你意思,你要洗澡,不妨到外面去洗,但在下却不能奉陪。”
小鱼儿道:“自然自然,要洗澡,就得将手砍断,自己出去洗,是?”
江玉郎道:“你总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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