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内侍说话总是半真半假,底下人若是存些什小心思,他并非看不出来,天子给皇后庆生,夜间留宿原是正常,这香料宫中也是不禁止使用,即便是皇后或者自作主张宫人有几分想留他,皇帝也不愿明着面驳斥。
“朕今日算是知道,为什历代君主都天年不永,”圣上叹口气,叫人端杯清心加冰薄荷茶来消暑:“等下同皇后说句,朕身子不适,便先回宫,改日送些钗环衣料过来。”
皇后与嫔妃还是不样,她做日中宫,他们便得客客气气做日夫妻,这是独她才有荣耀,也是遮掩帝后关系温情面纱。
“说来皇后千秋,怎不见河间郡王露面?”圣上只穿身里面宽松寝衣,皇后平日里也是手不释卷人,他随便拿卷兵书在看,但心思也不在那上面,“旁人也就罢,他如今照旧还是皇后养子。”
江宜则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回官家话,这两日周王府递书信进来,说是老太妃病重,想请郡王回去几日,娘娘便准。”
上已经过许久殿内不焚香日子,乍嗅到这样怡人香气还微感诧异:“这是皇后新制香吗?”
皇后选香品格还是很高,这种香料味道虽然暖,但不会叫人觉得过分浓烈,闻之似有少年情窦初开,怦然心动之感。
内侍躬身答道:“回官家话,这是之前先帝来行宫时留下来香料,行宫里老点人说凡帝王驾幸内廷,必焚此香,奴婢们不知官家喜好,因此便按旧例来,总不会出错。”
先帝为生出个儿子来,直不断地在纳后宫,行宫美人如云,就算是天子身体强健,也难免会力有不逮。
就算皇帝从前并不知道这种香料,大抵也能猜到这是什用途,他略皱眉,想要问出这香料配方心思也就淡,御前内侍见圣上面色不大好看,连忙去将香炉拿走,开窗通风。
周王府太妃这个时候病重,似乎也太巧些,大概到贵妃生产之后段时间,太妃都会“病着”。
圣上不置可否:“
晚风带有未消暑气吹拂进来,并不叫人觉得舒爽,圣上倒也不会像是女郎般娇气,稍微受点热就扛不住,没让人再费事拿冰盆过来,只是端肃面色斥责,“往后朕再驾临,不必燃此香。”
天子所好,下必焉附,他举动向是底下人最关注事情,这些东西先帝没少用,他也不好说自己父亲,面上冷淡些,叫人知道自己并不赞成就足够。
皇后内侍见到御前人将东西拿走时候就已经很害怕,连声应承下来,如蒙大赦地出去。
那香气幽微,却十分动人,天子又旷许久,这点香气就足以叫人起反应,江宜则替圣上宽褪外面被茶水染湿衣裳,解开圣上腰间玉带时不免避开眼去。
皇帝也略有几分恼怒意思,别说是取常服内侍还没有回来,就算是回来,他这个情状也不好去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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