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在她指尖上轻咬口,他语气轻快道:“原本是想要留,但是又想想,留他在身侧,朕也会吃醋。”
“不过是给官家儿子端盏茶,你吃哪门子醋?”云滢嗔他句:“没正形,方才那般正经到哪里去,也不怕旁人瞧见?”
“阿滢又不是外人,朕要正经做什?”圣上笑着拿道折子给她念:“他是晚辈,你用膳时候又得替朕关照他,便不像只有咱们两个时那般随意。”
他们两个人时候并不用旁人布膳,菜品也是按照喜好随意有那几样就够,但有外人在,且不说圣上如何,云滢自己就要正经起来,而河间郡王为人臣、为人子,承受君王赐膳也是诚惶诚恐,比在坤宁殿用膳还不如。
那便同平日给臣子赐膳规矩也没什两样,多这些拘束,膳也未必能用得好。
云滢从殿外进来时候正巧圣上也将河间郡王功课都问完,他见云滢用帕子隔着茶壶斟茶,不禁蹙眉:“拿些温水就成,这远路,也不怕弄到身上烫坏你。”
“官家这是说什话,好像说什也不会样。”云滢拿沸水连续三次冲泡茶盏中白色茶末,等到茶汤乳白才放下去斟第二杯,语带微嗔:“是自己情愿服侍,便是烫坏,也与七郎不相干。”
“怎与朕不相干,”圣上放松坐姿,略靠在座上,执起她微红手细细端详:“烫坏你,朕要心疼。”
云滢不想圣上还会在旁人面前说这个,急忙将手从他掌中抽出,仗着河间郡王瞧不见,轻轻用绣履翘头碾下圣上皂靴,“孩子尚在,亏官家好意思!”
圣上轻瞥榻上那人眼,说起来云滢也没比他大多少,也就是辈分上占便宜罢。
而云滢平日里多是享受着圣上服侍,被人看着用膳,现下却不免要有些庶母派头,对圣上孩子关照,也叫圣上看着不大自在。
“不得,这若是将来怀七郎骨肉,等他落地也得每日陪着用膳,官家这醋得吃到哪年哪月去?”
想来是河间郡王答还算不错,圣上才会在这个继子面前如此和善,云滢亲手将茶递到河间郡王手边,河间郡王立刻站起身来承接。
他身量颇高,虽然投向她目光恭谦有加,但接茶过去时候云滢倒觉得有些不自在:“郡王也润润喉。”
“回去同你娘娘用膳去罢,行宫景致与大内有别,你也该松快些,不必终日在殿内用功。”圣上等河间郡王喝过口茶,便吩咐他退下:“等过些时日,朕会再问问你功课。”
河间郡王应声告退,云滢见他走到外头去,才倚在圣上怀中抱怨,“这都要到用膳时辰,官家怎不留人用顿膳再走,晌午太阳能将人烤出油。”
皇帝接见臣子时候从不吝啬,如果聊事情到午间,都会赐顿膳再叫人回去,只是或许是出于这层微妙关系,皇帝待这个继子反而不如外面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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