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知到怀中女子瑟缩,将她下颚抬起不许她避让:“怎?”
云滢面上热烫,轻声啐他口,“官家竟是这样不正经,龙阳之好不就是说他,官家要是学魏王可叫怎办,守空闺辈子?”
她方才难道不就是在说皇帝更好些意思,但是圣上却定要她亲口说出。
皇帝似乎并不满意她这样说,笑意略淡些,但是也没说旁什,他想起云滢说那些话,不禁莞尔:“朕有时候觉得你也不能这样孩子气,既然封赏这些也是要遭到群臣非议,朕不如将你叔伯兄弟道都封,省得将来还要再遭遍罪。”
她推辞活人大部分册封,但是大臣们也不记得她好处,认为这是理所应当,只知道她没有辞给她母亲家族那份,这就是罪大恶极。
天恩。他坐在御座之上,愿意警惕自身,克己复礼是件事,但想叫个娘子家族因此兴起也不是不行,他愿意广开言路,纳谏如流,但他不愿意时候,也可以不这样做。
连这样点尊荣都没办法叫她享受到,那这个皇帝位置未免也有些太无趣。
“官家做这些,实在是不知道该怎回报。”
云滢枕在他怀中,突然就想起来韩国夫人同自己说故事,“听夫人说起《战国策》,魏王闻龙阳君泣,遂布令四境之内,有敢言美人者族。原来还觉得十分钦羡,现在觉着倒是没有这样必要。”
魏王与他宠爱龙阳君共同垂钓,龙阳君有感而发,感慨君恩盛大,又如流水,匆匆而逝,魏王责备他不早些相告,立刻布令四境之中再敢向他献美人都要家族遭受倾覆之灾。
“朕记得你叔叔还是伯伯好像是在蜀地任职,等到下次升迁时候叫他进京把孩子送来给你瞧瞧,”圣上瞧她被说句便有些不情愿,随口笑道:“朕倒是不大记得他官职姓名,便是说错也不奇怪。”
皇帝对她已经算得上是很上心,连这些微末小事都放在心上,云滢摇摇头,笑着道:“官家说自然不会有错,只是听不明白,哪来什孩子?”
“是他递折子进京,说是想过继个弟兄到你父亲膝下,好继承你家香火,这脉断也可惜。”
这种事在贵族和平民之间都有,并不是什稀罕事,过继孩子最好是血
她当时听到这个故事时候,几乎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现在想想,却并没有这样必要。
君王爱幸原本就是如此,他要给予东西定要是天底下最好,她没有必要去羡慕龙阳君,因为魏王不过是方诸侯,而天子所能给予爱幸荣宠,远比个诸侯王更要强势得叫人没法去忽略。
叫她想要奢求,这份君恩永远停留在自己身上。
“韩国夫人博学,奉承起人来也是弯弯绕绕。”圣上被她短短句说得心中熨帖,含笑相问:“那阿滢觉得朕同魏王比起来如何?”
周文氏如此奉承,不就是在说宫中这位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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