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滢跟着他道坐到云佩位置,云佩惴惴不安,正想着要不要和群玉阁掌事宫人们起退出去,然而就已经听到圣上询问:“你便是已故云通判次女?”
圣上说起话来缓慢从容,无形中给人种压迫感觉,云佩不知道刚才皇帝听多少她们对话进耳,心中惶惶,应句是。
云滢怕圣上责怪她,在榻上案几底下悄悄拽拽天子衣袖,用眼神央求着他:“官家……”
皇帝被人私下拽住常服广袖也不觉得恼怒,他借着衣袖遮掩轻轻拍拍她手,“朕记得你在尚药局当差,怎有空闲教训起云充仪来?”
在内宫中不分亲疏远近,只有地位尊卑,个小小女史,连品阶都没有,何敢谈论教训正二品嫔妃?
时候再怎承受不住也不会叫侍女来侍奉圣驾,何况还要培养旁人固宠?”
她没有穿上鞋履,径直踩红木杌凳踏几坐到云佩旁边去拧她腰,“既然如此,改日就送个比你美上好些宫人给姐夫,你就不会这样说!”
“娘子不愿意便权当没有说过,讲这些做什?”
如今到底是身份不同,即便云滢来掐她也是嫔妃对女官小惩,云佩犹豫着还是没有去挡,她被云滢掐得想笑,上气不接下气地抱怨道:“他此生还能娶妻就已经是他祖坟冒青烟,官家龙章凤姿,岂是他那等人能比拟?”
要是云滢委身男子不是皇帝当然不需要那多贤惠,但是官家后宫哪由得她这样任性?总这样吃醋下去对她也没有好处。
云佩起初听皇帝记得她时心中升起好些喜悦荣幸,然而后面那句几乎叫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在地上向圣上讨饶:“是奴婢时不谨慎,冲撞云娘子,望请圣上见恕!”
皇帝对于宫中嫔妃与养女之间关系说辞早就习以为常,但他并不乐于见到嫔妃这样结党营私,仿佛是回到前朝那样党争不断。
而云滢显然并不喜欢这种事情,她心比针尖还小,最能吃醋拈酸,岂能因为个小小女官胁迫而在封位好日子里心堵?
“下去罢,”圣上淡淡地吩咐句,“看在充仪面子上,朕这次就不教你去掖庭局领罪。”
云佩听这话稍稍能放下心来,她忙不迭
皇帝瞧着云滢胡闹不免笑,半侧头示意,江宜则立刻心领神会,传唱声叫里面人有些准备。
云滢正揣度着圣上什时候会往内里来,听见外面江都知声音心方落下去几分。
身旁人都跪下去,她却有些惊喜地迎上前,连绣履都顾不上穿:“官家什时候来,怎不叫外面人通传声,叫妾没个准备。”
她袜履上用银线绣荷花,隐隐藏在百褶裙下面羞于见人,但是罗袜主人却顾不上这些,满心满眼都在眼前天子身上,点也不怕地上寒凉。
圣上微微笑,也不计较她御前不行礼,叫人起身吩咐出去,坐到云滢本来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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