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官家随和风雅,即便对个人观感不佳也不会随便地喊打喊杀,又不似般男子不允许女子卖弄外事上才华,觉得女子干政是件令天子蒙羞事情,从前若是她对政事上有星半点见解,皇帝也是很愿意听听。
除圣上不肯给予她分半点爱,几乎就是无可挑剔。
然而现在,她能渐渐感觉到,这份夫妻间敬重也要渐渐消失——哪怕她并不明白为什。
这种沙粒从掌间流逝慌乱叫秦皇后在春日深夜也会觉得烦躁不堪,她忽然觉得有些口渴,起身敲响身旁放置小钟:“叫长膺过来守夜。”
长夜漫漫,哪怕只有个官家影子守在自己身侧,也就足意。
,就不该有这些廉价同情和心软。
“将这些事情传到家里去,请几位相好世伯在御前分说,不要让家里几位郎君出面。”皇后气得够,还是要想些正经事情才对:“四郎从京畿寻来那个姑娘调理得怎样?”
圣上对这些宫中女子都不太感兴趣,家里人也就不再费心寻找那些安静娴雅良家子,反而择几个妖妖娆娆养在府里备用。
皇后见过她们画像,对其中个十分中意,模样和性子都和如今宫中得宠云滢有些相似,而且八字与面相都是宜男,但就是性子太相似,时驯服不住,反倒叫人头疼。
“回娘娘话,那位姑娘起先哭闹着要寻死,但是几位嬷嬷调||教几日,渐渐也就服帖下来。”
……
皇帝赏赐和旨意送到群玉阁时候,云佩也正好借替局里送药机会亲身过来看看自己妹妹。
云滢现下心情正好,白日里又向皇后谢过恩典,便不大避嫌,留云佩在自己身边坐坐。
“奴婢当真是要恭喜云充仪,”云佩看着桌案上琳琅满目珍珠、绸缎与金叶子,随手掬些珍珠逗弄云滢:“官家赏赐你珍珠,总不会是想着要给充仪娘子编织珠链罢?”
袖砚想想也有些胆寒,要伺候皇帝人身上不能落疤痕,只能饿着,或者往饭里加些令女子思春药物加以控制,那姑娘验身时候竟不是完璧,叫四爷十分不高兴,不过这也方便嬷嬷们调弄。
皇后颔首,总算顺气些,想着若是这次推举养女不成,等她顺从再接进宫中,想来也还不错。
宫人将烛火吹灭后都退下去,皇后独自人躺在鸳鸯枕上,也会觉得有些孤寂。
她刚入宫时候哪怕知道陛下并不中意自己,可两人也还是勉强能相敬如宾,圣上将后宫所有事务都交由自己打理,也曾期盼过嫡子降生,但从什时候开始,她同皇帝关系便到这种地步,连那份表面客气都维持不住呢?
皇帝作为个夫君并不比民间男子要差,这不单单是指天子足可以迷住人眼权势,他谈吐与眼界远非般男子可以相比,而他稍长她几岁,那种岁月与权力顶层所沉淀下来气质也曾叫她暗暗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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