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滢告退之后,杨太妃才莞尔笑,隔着桌案嗔怪太后道:“就为那几句流言就要叫个美人来陪吃素念经,姐姐也太容易生气些。”
她听到太后允准云滢封美人时候着实吃惊,这原是太后当年在先帝面前所有待遇,突然叫云滢这招眼,连她都有几分拿捏不定太后心思,要不是晚间她陪太后过来起玩双陆,都不知道皇帝竟还有这样时候。
“七郎未免也太不像话,怎能白日里在寝殿做这种事情!”
太后揉着自己太阳穴,皇帝在外面看着稳重,可福宁殿里传来消息总是叫她不省心,偏偏云滢还是在她寝殿里被送给皇帝,突然要重罚也有些不像话,只能含蓄地罚她不许侍寝,叫皇帝心里有数就算。
册封美人旨意发下去之后,便有宫人在私下猜测云美人在福宁殿里事情,然而太后让人拿皇帝彤史过来时,午间时候却是干干净净,点痕迹都没有。
太后同太妃闲话家常:“云美人从前是你带过段日子,既然充媛最近病,不如就叫她替你抄写佛经还愿罢。”
太妃似乎怔怔,而后才接上太后话:“这些事情叫宫人去做就算,七郎现在正疼这孩子呢,娘娘把她拘到那里去茹素吃斋,七郎怕是要在心里怪不知体恤。”
云滢也替杨太妃抄录过些经书,知道她身体初春时节常发喘症,常常会叫人抄经诵经祈福,杨充媛也偶尔会抄录几卷为太后太妃祈求康健。
宫里娘娘会在祈福时候发愿到定下日期之前刊印多少经文、布施多少银钱,但抄经大多数还是叫小辈来做,自己抄上两卷也就够诚心。
这些事情她之前是做熟,不过到福宁殿之后就没再弄过,太后突然这样吩咐,叫她有些措手不及。
云氏在宫中并没有什仇家,空穴来风必有根据,福宁殿近身服侍官家人又不愿将官家事情泄露出去,两厢对比之下,太后也就知道是怎回事。
皇帝胡闹也就算,连彤史都不按照规矩记,
她连忙站起身来,轻声问道:“不知道老娘娘是要嫔妾抄录什经书,嫔妾定照做。”
“云美人既然懂事,你叫她去做就算。”太后语气淡淡,并不像是说笑,“每日卷《地藏王菩萨本愿经》,想来二月花朝节时候总能凑出二十余卷,七郎贯最是孝顺,要是知道嫔妃在宫中替他尽孝,难道还有不依道理吗?”
云滢觉得今日有几分不对,太后或许对她封美人有些许不满,可是才将她送到皇帝身边,哪有叫人斋戒沐浴,抄写佛经道理?
但这些她没有质疑权力,反而得欢天喜地应下来,才叫太后对着她时脸色缓和几分。
太后对于云滢喜爱似乎仅限于她能让皇帝感几分兴趣,如今瞧着她同看后宫其他品阶稍低些嫔妃也没什区别,反倒是杨太妃同她说过几句话才叫她往皇后宫中去,不必特意再去自己殿里谢次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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