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技艺当然是不会差。”杨太妃见到云滢到来也不觉得有什惊讶,起身同太后分坐在罗汉床两侧,含笑招呼她过来:“好孩子,坐得近些。”
云滢依言落座,宫人送到她手边茶还未来得及饮上口,就听见坐在上首
云滢本来想着多睡些时辰,可被云佩消息弄惴惴不安,第二天早就到清宁殿问安。
太后积威日久,她又是太后做主人,哪怕今日并不是后妃到清宁殿请安时候,也得先去向太后谢恩。
所幸今日杨太妃正好也早早过来陪张太后说话,有另个人在,总叫云滢有几分安心。
“嫔妾给太后娘娘,太妃娘娘请安。”
她今日连珍珠花钿也没有戴,只稍微擦点香粉,画宫中时兴眉型,连首饰都能省则省,鬓边只簪两朵象生花,谨慎得不能再谨慎。
到隐约懂人事年纪,知道福宁殿里白日有沐浴过痕迹是怎回事,但他同皇后想倒是不样。
官家是天下之父,他想在自己寝殿里面做什,嫔妃和宫人们也不能阻拦,要是皇帝自己不愿意,就算是云娘子百般勾引也没有用处,可如果是圣上回宫之后起意,云滢个女子难道还能反抗皇帝意思吗?
他跟随皇帝出去时候,圣上对云滢便已经稍有几分意思,反倒是云娘子在外人面前还拘束些,皇后娘娘要怪也该怪在官家身上。
皇后听完他话虽没加评价,但神色倒是平静下来,只是后来考校《论语子罕》时却因为他擅自议论君父床帏事,心思不曾完全放在圣贤书上而责罚他抄书卷。
那句“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也不知道是怎戳到皇后心事,叫她面上显而易见地多几分烦乱。
杨太妃正坐在太后妆台前,张太后反而是站在妆台前替太妃细细勾勒眉尾线条。
太后这样松散地见她,想来是心情还不错。
“起来罢。”太后斜睨她眼,松开杨太妃下颚,啧啧称赞:“怜怜,这些年过去,你瞧吾还是没有老眼昏花。”
云滢偷偷瞧眼菱花镜中太妃,她随着杨充媛住在庆和殿时候见过杨太妃几次,她虽然已经有五十余岁,可保养起来同未及四十女子也不差什,这位太妃贞静和蔼,像是已经失去打扮兴致,并不做什花卉彩妆。
但现在,她远山眉间被人用小笔点朵梅花,用珍珠为蕊,胭脂为瓣。润泽胭脂轻匀在她脸上,淡化岁月年纪。
圣人也是熟读圣贤书,可心胸气量也未必就达到无欲无求至臻境界。
他寄人篱下,心思比般宗室子弟更加敏感,皇后对他未必便是片好心,若不是皇帝不准,只怕他这个时候早就被放逐到边关去。
窗外月光柔和地照射进来,蓦然叫他想起福宁殿中那曾经见到旖旎。
即便圣上夜间并没有再召新人侍寝,恐怕今夜父皇内廷之中也没有几位娘子能睡得安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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