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圣上共枕处已然是极大僭越,在皇帝面前她固然可以偶尔任性,但是若封位份下来,她就要成为后宫中位娘子,得去清宁殿和坤宁殿请安,也不能有贪睡时候。
宫人看帐中娘子醒这样早,连忙将准备好漱口茶递过去,
江宜则很少见皇帝会这个时辰起身,边拿衣袍过来给皇帝穿戴,面劝谏道:“若是叫老娘娘知道,定然会责骂奴婢这些人没有伺候好。”
皇帝并不曾理会他话,“将内殿红烛熄,叫她歇着罢。”
江宜则应句是,其实皇帝今日没有早朝,又是幸过宫人,可以多在内殿歇歇,没必要这早去书房,不过他已经劝过,就只能领命行事。
云滢是太后有意送给皇帝,圣上又颇有几分兴致,倒也不用替她问句位份事情。
江宜则伺候圣上起驾时候突然听到圣上吩咐句,“今日内殿当值宫人都换,不许叫外面传闲话。”
家这般说有些牵强,福宁殿宫人做事时怎敢惊扰皇帝,不过是挪过去而已,枕褥都是备好,她也不至于娇气到走几步路都要人搀扶,哪里来人仰马翻?
云滢到底是初经人事,过不多时气息便渐渐稳,宫人睡相是经过严格训练,即便是身子疲倦也不会睡姿放肆。
床榻狭小,她规规矩矩地躺在床角,丝毫没有献媚意思,过犹不及,自己也不能味地勾缠着圣上。
即便是皇帝喜欢依赖他多些女子,可时时刻刻都离不得人话,也叫圣上容易生出腻味心思。
或许是哭累,帐外灯烛还燃着,但云滢也没有受到太多影响,她身子都快要挨到外侧床沿,可依旧安安稳稳。
皇帝轻轻巧巧句话,这些好不容易到福宁殿伺候宫人就要被发还给宫内尚书省,他暗暗心惊,忙应下来。
圣上平常不轻易因为宫人而动气,这或许是因为天生分温和性情,不过也是因为觉得斥责宫人是件不值当事情。
伺候不好,可以责令改正,若犯事情严重些,换也没什。
云氏眼瞧着要封位,要是宫里人传她不贞,那岂不是同样伤圣上颜面,也叫清宁殿那位脸上无光?
圣上走后没过多久,云滢就自己醒过来,倒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平常皇帝就是这个时辰起身,有时候会召她过去伺候,所以她这个时辰向来不敢睡得太沉。
圣上静卧会儿,内室唯有静谧流淌,白日烦乱心绪已经烟消云散,但他却已经没有睡意,侧头去瞧美人睡颜。
正月白昼尚短,天色未明,窗外月色皎皎,而他枕畔亦有轮明月。
海棠倦极,即便有红烛高照也会沉沉睡去。
圣上披衣起坐,下意识放轻步子走到外间,门口几名内侍见官家出来忙轻声问句安,按照圣上吩咐将天子常服拿过来。
“官家,外面天还没有亮,好容易今日没有大朝会,您再歇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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