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怔:“又涵哥哥经常来家里?”
“两个月见几面。他现在比以前空闲,不去结婚谈恋爱,陪喝茶倒是耐心。”“致”字写得不好,叶通把纸揉,抚平新张。
“他该结婚。”叶开不知道说什,最终只说这句。
叶通点点头:“你怎和他远?以前上高中都能玩到起,现在长大反倒生疏?说起来,又涵是不是躲着你?”
叶开心里蓦地抽,那只是他这长时间以来提及陈又涵三字形成条件反射,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提醒他过去曾经痛过。
比十八\九岁结实,你没有那时候那青涩……旅行经验贫瘠人旦去某个地方,再聚会时,张口闭口便总会不自觉地将话题绕回那里。总把别人十八\九岁挂在嘴边并不会显得你和他多熟,只会让外人眼猜透——原来你和他交集只止于他十八\九岁。挺可怜。
双手握上方向盘,又缓缓滑下。陈又涵面无表情地看着细密颤抖双手,良久,拨出电话给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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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带Lucas回家,对方初次登门,抱着很大束向日葵。
瞿嘉自从高三那年夏天后就很喜欢叶开带朋友上门来,虽然这样做次数终究是少,且似乎总是男。她见到Lucas难免紧张,但事先兰曼已跟她电话交代过切——这位加拿大土生土长华裔喜欢吃广东料理,喜欢喝白葡萄酒和锡兰红茶,人儒雅而随和,即将成为SA大中华区最年轻行政总裁,凡事不必过度排场,宾至如归就可以。现如今见人,觉得兰曼确眼光独到——虽然她夸得最多是陈又涵,但这两年都没有见过,渐渐便也消失在她心心念念中。
“没有吧。”他语气平静。
叶通不再强迫他。陈又涵寒暑假从不登门,平常探望他,绝口不提公事,更绝不提叶开。有时候闲聊到,他甚至都会回避过去。陈又涵做什都游刃有余,社交场上更是得心应手,但独独回避这些话题回避得生硬狼狈,臭得可以和叶征棋技较高下。他马上八十,别说知天命
这样家宴级别原不必叶通在场,但他惦记叶开从学校刚回来,坚持撇下晚上应酬而早早回家。
叶开将Lucas引荐给叶通,然而他长得是黄皮,里面切开却是彻底白心,既不会下棋,也品不到中国茶道韵味,叶通既不想难为年轻人也不想委屈自己,便打发人自己回书房。叶开把Lucas交给叶瑾,陪着叶通进去。老爷子身体健康精神矍铄,回忆录已经写完,消遣便也只剩下练几个字。叶开帮他铺纸研墨,金丝楠木雕刻镇纸在岁月浸润下已经有金色光泽。
“又涵倒是好久没来。”叶通说,沉吟片刻,提笔气呵成,落下个“致”字。
“他忙吧。”叶开淡淡地说。
“前段时间陪下棋,他倒是棋艺精进得快,杀片。”叶通笑笑,“答应给他写幅字,回头你刚好给他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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