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零三个月。好厉害，连零头都比他从前那些时间要长。
叶开重新点开对话框，字字输入：
年零三个月，不算长吧？
可是陈又涵没有回他。
·
陈又涵深呼吸，眼睛从镜头中瞥开。夜空中是彻夜不眠
繁华。他淡漠地说：“小开，
今天很累
。”
叶开茫然地眨下眼，忽然意识到自己无理取闹。他手足无措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考完试太兴奋睡不着，你去忙吧又涵哥哥，早点休息。”
陈又涵点点头，俯身把烟掐灭在积得很满烟灰缸里。
叶开掐着点温柔而快速地说：“少抽点烟。”
陈又涵手顿顿，声音低沉而清晰：“好。”
”陈又涵回答无情，但保留最大限度温柔。
“明天有时间，”他抱膝坐着，脸贴着膝盖，模样很乖，语气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可以说是同学聚会。”
“明天去香港出差。”
叶开垂下眼眸。从知道陈又涵喜欢自己前年八月七号开始，他就学会无比端正地握着手机，好让前置摄像头可以端端正正、正正常常地照出他脸。他从来不在乎外貌，但会担心陈又涵从视频里看到他不好看面。但现在，他手没有力气，手臂低落地松垂，过好久，叶开慢慢地“哦”声。
“还有事
？”陈又涵掸掸烟灰，“还要加班。”
漫长飞行后，飞机降落洛杉矶。主办方已经安排好各国参赛队伍住宿，希尔顿几乎被各种肤色高中生承包。作为协理带队老师，叶开身衬衫收进西裤，窄腰长腿，胸前挂着工牌，黑发白肤，样貌未免太过年轻。学弟学妹都和他没有距离，口个学长叫得清脆。会儿问有没有缓解紧张经验，会儿请他模拟辩论对手，会儿又向他请教段辩词更高级书面表达方式。
叽叽喳喳，倒让他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赛制是抽签回合制，累积积分，赛后统统分排出名次。
这种比赛对第语言为英语学校来说有天然优势。客场作战，天翼第场比赛就发挥得不好，几个队员下场后都垂头丧
只有这声“好”是叶开熟悉陈又涵。
温柔，绅士，嗓音很好听，从心里漫溢出来爱。
其他每个字都不是他。
每个字都不是叶开陈又涵。
他握着手机，手指无意识地点进微信收藏夹。很熟练。听筒里公放出声音，音质沙沙：“陈又涵此时此刻特别想念叶开，想得无法自拔，想得欲/仙/欲/死/要死要活，现在就想见到他。”慵懒，散漫，戏谑，闭起眼睛，就能想起路灯下天翼后门说着这段话那张脸。
“又涵哥哥。”
“嗯。”
“你最近为什不叫宝宝？你叫声可以吗？”
陈又涵沉默会儿，敷衍地说：“你不是不喜欢。”
“喜欢！”过度直白索求让他觉得羞耻，他抿着唇，牙齿咬着嘴唇内侧，低头轻声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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