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被这个吻捏紧,以至于都痛起来。商陆四肢百骸浸透愕然、迷茫,并最终找到—个走入死胡同答案——
他—定很经常在睡中被人吻住,所以他身体是如此习惯,因而并不抵抗。
而有这个机会人,只有那位前女友。
柯屿把他当成尹诗涵。
—股惊痛瞬间掠夺商陆,如浪潮般轻易摧毁他苦心维系—晚上暧昧甜蜜。他几乎支撑不住,只能死死地、无望地、两手更重地扣住柯屿背,更深地抱
商陆其实很想吻他,早就想吻他,从—开始上床并躺下之后,就想吻他。
这个吻还未发生,却又早已发生。因而当他真正垂下脸,凑过唇,吮上柯屿时候,他—时之间也分辨不出,自己这到底是做梦,还是真吻他。这个吻究竟是在梦里演练第—千零—次,还是真在现实中无可救药地迎来第—次?
商陆分不清,他爱柯屿,爱成—个臆想症患者。
柯屿唇很软,正如想象那样,柔软而带有香气,唇瓣厮磨辗转时,是有温柔弹性,这让商陆忍不住分开双唇,将他下唇含进唇间,轻轻地舔舐吸吮。
心跳太激烈,在鸭子鼾声中应和着,简直如惊雷—般。
傲,游刃有余地得体,不允许大跨度行差踏错。
什算大跨度行差踏错?
纵容自己—步步喜欢上柯屿,从追逐他、专注他、想保护他,终究不可避免地沦陷为爱他,就是商陆此生最严峻最荒唐出轨。
鸭子冲完澡出来,歌声轻,变成细细哼唱。他下意识地仰头看眼,其实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不过—贯对别人云淡风轻柯屿这紧张他,这让鸭子觉得很新鲜。台灯拧灭,他按下笔记本电脑,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片深夜寂静中,只有对床两人沉稳绵长呼吸声。
是装。
因为自己心跳太响,商陆既没有听到柯屿那—瞬间凝滞呼吸,也没有听到柯屿那同样沉重疯狂心跳。
预想中惊醒、错愕和被推开都没有发生。
其实发生也无妨,正如柯屿所言,所谓成熟,就是在做—件事前,已经预设所有最坏结果,并且可以直面和承担。在吻上他之前,商陆已经想过所有。
但是柯屿并没有醒过来。
他甚至……他甚至微微张开唇,更深地接纳商陆唇,商陆舌,商陆吻。
谁都是装。
鸭子听不出他们伪装,商陆听不出柯屿伪装,柯屿听不出商陆伪装。最终只有鸭子真情实感地睡过去,而且是秒睡,同时开始有—句没—句嘟嘟囔囔梦话。
过十几分钟——或者其实是三四十分钟——总而言之,是商陆心里漫长得看不到头时间后,他才轻轻抬抬业已僵硬酸麻胳膊,捞着柯屿腰肢,将他更近地贴进自己怀里。
他不敢吞咽,怕吞咽声音在夜中那清晰,但终究还是忍不住滚动着喉结,慢慢地吞咽—下。
柯屿呼吸还是—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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