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抬手帮他抚平,轻柔而慵懒,微敛眼睛里目光柔和。
商陆不知道睡多久才醒,椅背被放倒,身上披着外套,玻璃窗留线,风清爽地吹入。起身看,柯屿斜坐在引擎盖上,指间夹着不知道是今晚第几支烟。他虽然点烟勤快,但抽得不勤,根烟大半被风给抽,自己只想起来时候才抿口。
他其实很高,米八三身型就算是在娱乐圈也很够看,被
灿烂、热烈、但静谧。头顶银河倒悬,天际夜幕如丝绒,前方灯海星云,他停在这里,像世界旁观者。
“当明星有时候跟囚犯也差不多,出门不敢露脸,人多地方不能去,逛街只敢去国外或者奢侈品店,第次进高原,虽然只是两千多海拔但还是呼吸不过来,跑时候感觉自己快死,想到明天头条可能是柯屿在高原因粉丝追逐而猝死,就觉得好笑,跑着跑着就笑起来,更喘不上气。”
商陆放下剧本:“后来呢?”
“后来就停下来跟她们说,别追姑娘们,行行好,饶条命行吗。”
商陆笑出声。
从市区回石头村,柯屿换条路。车子径自往山坳里开,将浩瀚城市夜景甩在身后。
“住过这边悦榕庄吗?”
山路上没人没车,没听到回应,他扭头看眼,商陆就着很暗灯光翻阅剧本。他“喂”声,“问你。”
商陆“嗯”声,翻到下页:“没有,第次来丽江。”
“不是吧?”
柯屿支着腮抿口烟:“然后就被扣在星巴克签两小时名。”
他安静地看着前方,灯火映在他眸底,条笔直公路延伸至城市中央,“如果可以话,希望就停在这条路中间,不近不远距离,看得见热闹,但热闹看不见。”
商陆没有接话,两人只是默契地安静着。过会儿柯屿回头,发现他已经不知道什时候睡着,微蜷手掌里还捏着剧本角。他捻灭烟,升上车窗,又打低空调风速。
商陆呼吸绵长稳定,橘绿之泉留香时间短,还剩下个淡淡尾韵。柯屿转过身,搭着二郎腿,右手支着腮。天然上翘唇形带点笑意,他看会儿,伸出手刮下商陆鼻子:“喂,真睡着?”
真睡着,英挺侧脸毫无波澜,只是条件反射地蹙起眉间。
“真。”商陆与他问答,连头都没抬,“十四岁出国,对欧洲大陆比对内地熟。”又问,“怎,这边悦榕庄特别好?”
“没有,是这里这条路很漂亮。”
方向盘调转,商陆只觉得个头晕目眩,窗外浓黑夜色翻转,挡风玻璃骤然被璀璨灯火所覆盖。
“这是——”
“悦榕庄旁边,玉龙雪山景区外面,还没下山,刚好可以看到整个丽江夜色。”柯屿靠上椅背,娴熟地咬上根烟,“之前也来这边采过风,没带口罩,被粉丝追半个古城,后来想散心就来这边。白天不行,白天下景区车多,只有晚上才够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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