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衣摆被风卷起。
他负手立于夜风之中,偶有火星随风而飞,又在风中明灭。
詹司松说完这话,从被抬着木板上挣扎着下来,拍拍怀中被他抢出来图纸,抬头,看到五爷。
他没想到五爷在此。
他愣下。
“你不要命?竟然跑去护着图纸,若是烧死你怎办?!”
李榭是个好脾气,轻易不动怒,今日算是被詹司松吓到。
“让你拿图出来,将兵器用去兵营你不肯,说是没用东西,这回图纸险被烧,你却舍命去护……都不知,你到底想不想你造出来东西流芳百世?!”
李榭没看到五爷,詹司松也没有。
李榭抹把额头黑灰,万分疑惑地质问詹司松。
他不由地就想到今日安大伯话。
有脚步声传过来,五爷在未灭零星火光中,看到从浓烟里被架出来人。
他心头猛地滞。
詹司松不会是……
但被架出来人,猛地咳嗽起来,那声声,几乎要将肺咳出来。
男人说好,转身出院子,骑马下山去。
这火顺着山风,竟连着窜两家田庄,寺庙和尚都提水桶前来灭火。
等火灭下来,房梁都烧断。
五爷让田庄里清点人数,看有无伤亡。
他看着乱糟糟人群,下想起自己那同父异母弟弟。
门外。
“五爷,山下国公府田庄走水。”
“哪个田庄?”山下有詹家好几座庄子。
但文泽告诉他,“是二房田庄,七爷锻造兵械庄子!”
他说得七爷,正是詹司松。
李榭也才刚看到五爷,无措地不知道该怎办。
詹司松说得那个人,还有谁呢?
詹司松在阵咳喘之后,深吸口气。
“李侍郎不必劝。造东西,当然想让它流芳百世,但,决不肯用到那人手下!
“他执掌天下兵马日,日不肯将造兵械拿出来……助他威名!”
话音落地,风吹着断壁残垣田庄。
烟火之气侵人肺腑,四下里惊得仿佛此处无人,只有残火烧着木梁,发出噼啪声音。
五爷却在这声里,心猛然放。
人没事。
他听见后面跟过来李榭声音。
李榭并没走,还在劝说詹司松将铁枪拿去兵营用事情,所以当晚歇在詹氏二房田庄里。
他没瞧见五爷,上来就扯詹司松。
“詹司松呢?”
可田庄里人,你看着,看着你,竟谁都不知道詹司松现在何处。
五爷眼皮又跳几下。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奔过来喊声,“五爷,找到七爷!”
“人怎样?”
五爷眼皮不安地跳下,问火情,因着庄子里存不少粮食,这烧竟然烧得颇大。
“有没有人出事?”
文泽还不知道,“回五爷,眼下还在扑火。”
五爷皱眉,转头叫俞姝,“你和暮哥儿再睡会,去山下看看。”
俞姝点头应,“五爷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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