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对气味格外敏锐些,才进来,便没忍住皱皱眉。
她按下心中不快,屈膝行礼,主动开口道:“不知圣上召臣妾前来,有何吩咐?”
“自然是为宫宴之事。”裴承思抬抬下巴,示意她坐下回话。
“臣妾是依着往年旧例来安排,不知您是对何处有异议?”云乔端着冷淡笑意问道。
见她副想要尽快谈完走人样子,裴承思轻轻地扣扣桌案,忽而笑道:“朕还没来得及细看。”
从前在外奔波时候,云乔自觉身体康健得很,年到头也不怎生病。来京中后,补品流水似吃,太医也日日诊脉,身体却仿佛越养越娇弱。
就这在廊下站会儿,便忍不住掩唇咳起来。
又过片刻,殿中方才有动静,请她进去。
云乔将手炉塞给伺候侍女,边解斗篷边往殿中去,才刚进门,恰听到裴承思漫不经心地吩咐:“她从前就喜欢莫大家山水图,朕前几日得这两幅真迹,你顺道带回去吧。”
“臣代三妹谢圣上隆恩。”低沉声音答道。
才出门,寒风便卷着如飞絮般雪花扑面而来。侍女连忙将油纸伞压低些,稍稍挡去些。
云乔裹着厚厚斗篷,怀中还揣着手炉,但还是冷得激灵。
这样天气,就连安庆宫那边都早传消息过来,免后宫请安,也不知裴承思是怎想,竟在这时召她过去。
两人先前闹得不欢而散,再没往来过,裴承思总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平白无故想要折腾她番吧?
云乔琢磨路,等到紫宸殿后,扶着侍女下肩舆,随即有人为她拂去斗篷上落雪。
云乔脸上那疏离笑都险些没能崩住。
她原以为,裴承思总不会恶劣到平白无故没事找事,没想到他竟当真打这个主意。
“既然如此,”云乔缓口气,吩咐随自己而来侍
云乔脚步微顿,理理衣衫,若无其事地往暖阁中去。
侍卫打扮男人捧着锦盒退出来,见着她后,迟疑瞬,这才行礼问安。
云乔瞥他眼。这年轻男人模样周正,看起来有些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这熟悉感从何而起,便没多言,只略略颔首。
外间风雪大作,这阁中却是温暖如春,裴承思只穿件松散常服,见着云乔进门后也没说话,目光晦明不定地打量着她。
兴许是因着炭火缘故,暖阁之中熏香气味比平时还要重些,是她直不喜龙涎香。
殿外伺候内侍见她过来,立时往里边通传去。
若是从前,通传声就恭恭敬敬地请她进门,可这回,内侍却是脸小心翼翼地回禀:“圣上还在与人议事,请娘娘稍候片刻。”
特地将她召过来,又这晾在外边,若说是巧合,只怕没几个人会信。
见内侍副提心吊胆模样,云乔也没多说什,勾勾唇角,应声:“好。”
她也懒得打听裴承思是在同谁议事,紧紧斗篷,再没开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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