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值夜侍女轻手轻脚进来查看,见着云乔这模样后,不由得吓跳,随即招呼人过来,伺候着她沐浴更衣。
因芊芊还是个不通□□未嫁女,云乔从不叫她值夜伺候,眼下这狼狈模样没叫她见着,多少也算是松口气。
栗姑扶着云乔换中衣,目光从她身上那些显而易见淤青滑过,不由得叹口气:“傻子。”
从前在京兆府牢狱之中,栗姑就曾这样嘲过她,只是眼下话音里多几分疼惜。
云乔倚在她肩上,轻声道:“方才在想,若是早前死在那牢狱之中,兴许会比现在好呢。”
裴承思从她清澈眼瞳之中,看到自己如今模样,像是被灼伤般挪开视线,却并没有松手。
他牢牢地压制着云乔,手上失轻重,上好绸缎被撕裂开来。
“阿乔,今时不同往日,”裴承思俯身,覆上云乔单薄身躯,语气不容置疑,“别活在从前。”
他离平城入长安,从那日接受陈景邀约,踏上这条通往至高之处路开始,就注定回不头。
云乔又怎能停留在原地,对那个被他舍弃穷书生念念不忘?
云乔知道,这话旦说出口,必然会招致裴承思不悦,可她还是不管不顾地提。
而裴承思反应,比她预想中还要激烈些。
他静默片刻,随后像是终于明白这话意思,攥着她手渐渐收紧,力气大得惊人。
云乔吃痛低呼声,想要挣扎开来,但并没能挣脱,反而被裴承思按在床榻之上。
双手被并在处,压在枕上,腕骨膈得生疼。
那样话,她心中夫君仍旧完美无缺,不是什太子、圣上,他们之间也不会生出这许多不堪来。
“这话说得就更傻!”栗姑瞪她眼,见云乔似是被这句话给训懵,呆呆地看着自己,便将语气放得缓和些,“这又不是你错,为何要这咒自己?”
更深露重,栗姑掩唇咳声,低声道:“你倒不如想,他为何不死在入京路上呢?”
云乔满脸错愕,时竟不知该说什才好。
白日里,元锳有心想骂裴承思几句,都碍于身份忍下。如今
两人从前在床榻上没起过什争执,可这回,与其说是情|事,不如说更像是场施,bao。裴承思紧紧地制着她,软硬兼施,像是非要强迫着她认下什。
云乔半句话都没再多说,精心修剪过指甲在他身上留下数道红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
到最后,烛火燃尽,天际泛起鱼肚白。
裴承思并没在清和宫留宿,起身披衣,头也不回地离开。
云乔抬眼看着裴承思,发现他眼底泛红,仿佛被触逆鳞,早就没平日里从容。
是她从没见过模样。
“是朕太纵着你,”裴承思字句道,“才会叫你这般,口不择言。”
这还是裴承思头回在她面前自称“朕”。
云乔定定地看着他,眼圈泛红,双桃花眼中盈着水汽,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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