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众人不约而同地将呼吸都放轻
些。
纵然不知那夜
事，眼见着圣上这
些日子都没再来过清和宫，也都看出些端倪来。
云乔怔下，并没恼，也没局促不安，只淡淡地吩咐句：“那就去吧。”
兴许是有梁嬷嬷前车之鉴在，又兴许是这两位得什吩咐，对待云乔时始终毕恭毕敬，几乎不会劝谏，更不会擅作主张指点什。
日子虽忙，但云乔过得却是舒心不少。
太医院药依旧每日送来，云乔心情好时就捏着鼻子喝，心情不好时也不会勉强，直接倒在窗外花树下。
因云乔头
回处理年节事务，陈太后问过她意思后，才遣身边辛嬷嬷过来，帮着道操持宫宴。
除夕宫宴向来是每年重头戏，皇帝宴文武百官，皇后宴请世家诰命，彰显天家威严与宽厚。
元锳离开后，向栗姑问道：“你有没发现，芊芊近来有什异常？”
“芊芊是个闷葫芦，心思藏得严严实实，平白无故可不会同
讲。”栗姑仔细琢磨会儿，忽而想起桩旧事来，“记得，她前些日子似是丢方手帕，还曾专程找过。原本无功而返，后来不知怎，竟又寻回来。”
云乔拖长声音：“这样……”
结合元锳所提到情形，她心中已经有大致猜测。
八成是芊芊落下帕子被那侍卫捡到，两人因此结识，乃至生出些好感来。
就连当初先帝缠绵病榻时，也要强打起精神出席。
具体事宜自然不用云乔亲自操办，但拟定大宴菜单、邀请宾客名单、座次等事务，都得经她过目才行。
清和宫人不敢多劝什，最后还是太后身边辛嬷嬷提回，建议云乔彻底定下之前，先问问圣上意思，以免届时他有什忌讳或是不满。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日，京中落场大雪。
云乔试过尚宫局新送来礼服，遣去紫宸殿内侍没多久便回来，在外间小心翼翼地转述：“圣上说，让您亲自过去回禀。”
云乔对此并不抵触，甚至乐见其成。
芊芊已经到适婚年纪，若非不得已，云乔也不想将她拘在宫中，伺候自己。若她真有心仪之人，云乔很乐于备上笔丰厚嫁妆，送她出嫁。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弄清那侍卫究竟是谁，人品相貌如何才行。
云乔虽很是好奇，可随着年节越来越近，每日要从她这里过事情繁不胜数，只能将这侍卫事暂且搁置下来，等闲下来再好好问芊芊。
裴承思那夜与她不欢而散后，便没再来过清和宫，但依着她所求，调走梁嬷嬷，另指派两位宫中老人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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