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要离开,也得等他走再说。
可冯管事却并没要走意思,翻来覆去问掌柜许多问题,竟又调出这边账本,要亲自查看。
徐芊芊直聚精会神地画着,谨慎地勾完最后笔,长出口气:“云姐你看,这能用吗?”
“当然。”云乔夸赞句,轻轻吹吹纸上未干墨迹。
徐芊芊揉着手腕,见她并无动作,疑惑道:“不要叫那小二来认认吗?”
画纸在桌案上铺开,云乔轻车熟路地研着墨,安慰明显紧张起来芊芊:“不必紧张,大致画个模样出来就好,若是时画不好,大不回去之后慢慢改就是。”
徐芊芊轻轻揉搓着指节,应声,这才蘸墨动笔。
云乔托腮看着,却听入门柜台处传来动静。她回过头看眼,隔着垂下来竹帘,只见原本松松垮垮跑堂们都精神起来。
“今日是什风,竟将冯管事给吹来。”掌柜似是得信,匆匆忙忙地从后院出来,向进门那男人奉承道,“您有什吩咐,只管叫人知会声就是,哪好劳动您亲自过来啊。”
那位大腹便便冯管事背着手,先是将这客栈审视遭,才缓缓地开口:“近来生意可还好?”
。若不然,元锳当初也不会笑她“见色忘友”。
店小二又想会儿,追问道:“那您可有这位晏公子画像?若是能让看眼,说不准能想起来。”
云乔摇摇头。
她不擅笔墨。当初晏廷离家前,她倒是以分别太久为借口,让他留副自画像当念想。晏廷起初被她这想法逗得哭笑不得,本不愿动笔,但禁不住她撒娇卖乖,最终还是同意。
只是她大老远地往京城来时,未曾想过竟要这般大海捞针地找人,没将那画像带上。
“等管事走再说。”云乔压低声音,凑到芊芊耳边解释道,“当年与他在平城为抢生意起过争执,还是避着些好,免得被他认出来
云乔原本已经收回目光,听到这似曾相识声音,又立时看回去。
这拿腔作调话音着实有特色,云乔眯眯眼,透过竹帘间隙打量着那管事,确准自己猜测——
他就是曾经锦绣阁在平城那边管事,冯泰。
当初因为生意上争端,云乔与冯泰打过交道,后来就再没见过。着实没料到,有朝日竟然会在京城再遇着。
云乔侧侧身,背对着柜台,打定主意不与冯泰碰面。
店小二面露难色,倒是直沉默着徐芊芊捧着茶盏开口,小声道:“云姐若是要话,倒是可以试着画幅。”
说完,又连忙补充道,“只是许久未曾碰过画笔,做不到十分相象,也就七八分。”
芊芊少时是学过丹青,云乔后知后觉地记起这回事,松口气:“也是糊涂,时竟没能想起来。”
“借下贵店纸笔,有劳。”云乔将那碎银放在桌边,“再要几碟你们这里特色糕点。”
店小二见她这般上道,喜笑颜开地应下,照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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