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年《奇松怪石》在拍卖行拍3.45亿天价,因为是崔老先生晚年绝笔系列,在眼疾严重时仅凭记忆画下来,所以艺术价值很高。”
沈姒勾下唇,声音依旧不疾不徐。
“这副画能看出来是同期作品,基本能确定,就是在民国时期在战火中流失《云海日出》,作品艺术水平更高,最起码值这个钱。”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朝齐晟翘起四个手指头。
“国画色彩有辅助性,崔老先生喜欢用难罩色焦墨,所以他用色很独特,是调过,”沈姒隔空描绘下国画上山水用色部位,示意他看,“你看,就是这种颗粒状感觉。”
室内光线明亮,清晰地照出画作细节。
山水之间细腻纹理纤细如牛毛,有种身临其境感觉,用笔痛快恣肆,视觉摩擦力生动又强烈。
沈姒指尖隔空点个位置,“但是瀑布附近色彩有出入,然后发现,这副画画纸厚度不对,所以今天找鉴定机构,借用仪器观察下。”
海岛附近旅游景点不少,但还真找不到像样鉴定机构,只有个设备简陋,还是她转班轮渡才找到。
在房间里,将从徐家带走——现在应该说买走,毕竟齐晟付钱——那副《千山别鹤图》展开,手上推,铺在地毯上。
探灯照过去,她看得有些出神。
“怎蹲在地上?”
道沉冷男声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
“桌子上铺不开,”沈姒也没抬头,感觉到齐晟走到自己身侧,扯扯他衣角,“过来看看你两亿七,马上要升值。”
齐晟沉静地看她几秒,眼底带点笑意,难得有种温柔多情感觉。
他低低嗓音,“所以?”
“所以,发现底下还压着层,”沈姒漂亮双眼内勾外翘,微微上挑眼尾稠艳流丹,有种说不出媚色,“而且是他老师,黄老先生画。”
她没齐晟那种变态记忆力,但对古董文物方面知识几乎过目不忘,而且眼力好得惊人。
在古玩这行,她金口开,基本等同于道圣旨。
不知道她在倒腾什,但齐晟难得肯配合,单膝蹲在她身侧,手腕浪荡地搭在膝盖上。他右手去探她额头,“你烧没退?现在替心疼。”
他以为她折腾完后悔。
“别闹,跟你说正经呢,”沈姒拍掉他作乱手,“这副画底下还有层。”
齐晟轻眯下眼。
他半垂着视线,漫不经心地扫眼画卷,嗓音又低又冷,“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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