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抵绾湘堂时,却见火势甚大,而蓁蓁和沈沅为她备两个近侍丫鬟在白日经营完毕后,就会回胭脂铺子后身两间厢房住。
沈沅却见,其中个丫鬟已经脸带黑灰地逃出来,正神色惊恐地对着被烈火笼罩包围绾湘堂。
周遭被惊醒邻里也怕火势会波及到他们,纷纷加入救火队伍中,他们找出家中所有水桶和水盆,正趟又趟地往熊熊烈火处浇着。
陆之旸闻讯后,也随着沈沅赶到这处,他身为曾经京卫指挥使,对处理火情是极有经验,在陆之旸率领下,街邻们在救火时也愈发井井有序。
可沈沅却见这火势仍未见小,蓁蓁和另个丫鬟仍被困
隔着落地花罩,沈沅也听见外面动静,她适才入睡时候,也并未将大袖衫换成亵衣。
因着陆之昀告诉过她,尉迟桢和刘兴言动手就在这几日,所以他直都待在宫里,皇宫通往歧松馆密道里也早就被事先安排好几千精卫官兵
离大内禁城极近营造司、都煜司、还有光禄寺也早就在数日前提前埋伏好中军兵员。
陆之昀叮嘱过沈沅,让她不必担忧,因公府离禁城较近,她兴许会听见些声音,但不要害怕,他定不会有事。
可沈沅这几日心情还是终日都处在担忧中。
许个门当户对姑娘,但如今陆之旸和碧梧婚事,全是陆之昀安排。
沈沅也已寄信到扬州,让舅父唐文彬在唐家族谱中将碧梧名字添上,认做唐家义女。
碧梧毕竟是自小就跟着沈沅丫鬟,人也忠诚能干,唐文彬很快就帮着沈沅办成此事,等过段时日,沈沅还准备带着碧梧回趟扬州,让她认认祖。
至于公爷为何不对外压制这兄弟不睦谣言,惠竹和碧梧这两个丫鬟是不甚清楚。
惠竹见还未到亥时,夫人便已经在拔步床内先睡下,她觉得颇为奇怪,不禁问道:“你觉没觉得,夫人最近很是嗜睡,好像总容易疲惫。”
等鬓发微散地行至漪蝶厅处时,便即刻问道:“出什事?是不是皇宫…公爷他出什事?”
小厮面上落下豆大汗珠,摇首回道:“皇宫那处小不清楚,是…绾湘堂失火……”
——
沈沅听到消息后,便没再耽搁,即刻乘着夜色,赶到前门大街处。
绾湘堂若在这个时间点处失火,是件极为棘手事,因为陆之旸现在暂时卸下指挥使职,沈沅虽然派还在府中江丰赶紧去寻营救火情官兵。
碧梧颔颔首,回道:“好像是这样…公爷最近归府也晚,夫人总是想等公爷回来后再睡,可却支撑不住困意,总是会提前睡下。”
正此时,内室中却忽地传出道女子温柔嗓音——
“碧梧,帮倒杯水。”
碧梧即刻应声是,她去为沈沅倒水时,惠竹也准备进室伺候沈沅。
却没成想,厅外竟是突然来个脸急色小厮,通禀道:“不好惠竹姑娘,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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