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神情有瞬怔忪,亦觉得自己许是产生错觉,脑海中这才涌起这些奇怪画面。
不知不觉中,沈沅离陆之昀距离,也仅仅剩数步之遥。
陆之昀自是瞧见妻子异样,待蹙眉行至她身前后,便将她冰冷纤手攥入掌中,低声问道:“你怎?”
为她引路,则是司礼监等太监。
这时当接近晌午,日头有些刺目,沈沅身着繁复庄重诰命夫人服饰时,不禁觉得,眼前诸景,于她而言竟是有种莫名其妙熟悉感。
行至太和门时,沈沅迎着日头遥遥望去,却见陆之昀正身量挺拔地站在太和大殿旁,也往她方向看过来。
男人穿着华贵坐蟒赐服,亦戴着充耳悬瑱公侯梁冠,站于皇宫这样肃穆威严地界时,气质也格外矜贵夺目。
他看向沈沅目光带着淡淡温和,正极尽耐心地等着她往他方向走来。
亦亲自将沈沅从庵堂接回来时,沈沅方知,陆之昀对这次风波淡定之态并不是刻意装出来。
陆家自建朝后,府宅就直置在京中。
陆之昀身为京师本土人士,虽然在刚入官场时,为避嫌被先帝外任过,可因着政绩斐然,自此之后,直到入阁成首辅,都直在京中做官。
就算是在家中治丧,他手中权柄也依旧握得很牢固。
只不过是换个处理政务地点而已。
陆之昀特意在外廷处接她起入宴,沈沅心中自然是欣喜。
就在快步往他方向走去时,眼前蓦地浮现而出,却是另个他。
另个,身着帝王冠冕陆之昀。
两个人身影渐渐重合,而她身侧碧梧和太监,也仿若突然变成手持金色节仗册封使,和拿着皇后金册金宝司礼监掌印。
耳畔也仿若响起太乐署礼官鸣奏喜悦声音。
等他居丧后,内阁若遇事不决,还是会差舍人到歧松馆里请他来决定最后票拟,六部高品*员甚至也会在这四十九日里登府求见陆之昀,等询问过他意见后,方才能做出最终决策。
等陆之昀守完七七四十九天孝后,再回到内阁办公时,便到正旦。
沈沅和陆之昀因着老太太丧事,也有短暂分别,沈沅是昨日才被陆之昀接回公府,夫妻二人却也并没有享受什团圆相聚时刻,因为当夜就又有*员来歧松馆找他。
等次日清晨,沈沅也没同陆之昀说上几句话,男人先她到抵禁城,便要去文渊阁同其他阁臣商议要事。
沈沅则于是日巳时三刻到抵皇宫,在从外廷往内廷行走路途中,见为迎接外藩王室,青石板地上也都被宫人铺面大红蕃莲纹螭龙绒毯,各处角门在经由装饰后,也都被挂上簇新绫罗彩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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