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说到穿衣简素,沈渝适才得见沈沅时,还无意地看见她腕部露出那截素纹
站于她身侧陆之昀,高大英俊,身为祈朝最有权势男人,气质成熟冷峻,他对外固然严肃,却对沈沅这个妻子极其宠爱呵护。
沈家出这大事,沈沅在公府地位,却丝毫都未受到任何影响。
及至丧仪队伍经行而过,沈渝视线却仍往沈沅方向望着,心中也愈发地不是滋味。
五姨娘瞧见沈渝异样,见她面带狷色狞着眉毛,不禁问道:“二姑娘,你这是怎,身体不舒服?”
陆家人既是都从永安侯府门前走过,沈渝便也和五姨娘并迈进府门里。
就唤来女使,同她商量为首辅夫人备礼事。
燕地盛产华贵乘云绣,蓁蓁知道沈沅最喜欢穿蓝色衣物,便命女使提前去绣坊为沈沅织缎。
还命女使将自己私库里块上好和田玉料拿出来,再差人给她打套玉兰饰样头面。
等对着女使吩咐通后,蓁蓁还觉得时过境迁,如今她,也终于能够给沈沅些东西,不必再向从前样,总是要受她接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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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幽幽地道:“家里出这大事,她倒是独善其身,和沈家撇清二楚,继续在陆家过着她国公夫人富贵生活。”
五姨娘自是听出沈渝话中沁着,那对沈沅嫉妒和酸意,却并没有言语。
沈渝接着道:“怨不得嫡母先前儿说她是白眼狼,嫡母去世时,沈沅只来她灵堂次。现如今沈家失势,她为讨好陆之昀,便对陆家老太太丧事如此尽心尽力。为能搏个贤良名声,也为在首辅夺情后,堵住众人悠悠之口,还主动提出要到庵堂清修,为陆老太太祈福。妻替夫治丧…呵呵,旁人还都说,娶妻就得娶沈沅这样。”
五姨娘神情不显,并未附和沈渝话语,只淡声道:“先前在公府做丫鬟时,国公夫人却然治府有方,平日自己花销也很省俭。头面、首饰什,也就可着两三套来戴,如不是参宴,在府里穿着也很素简。”
沈渝听着五姨娘话里话外对沈沅这个先主子维护,不禁瞥首睨她眼。
陆老太太正式出殡那日,京中权贵世家皆都在府外不远设路祭,门第已然落败永安侯府亦是。
沈弘量在陆家发丧前夕,特意叮嘱五姨娘和沈渝,定要将路祭事办理妥当,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沈渝清楚,如今沈家全指着她这位身为公府主母长姐。
等身着缌麻孝服应陆家子孙,和阵场浩大丧仪队伍从永安侯府大门口经行而过时,站于路祭祭棚下沈渝自是瞧见为首沈沅,和她身侧陆之昀。
却见沈沅神情肃穆地行在丧仪队伍之前,虽然穿着宽大素简黄麻丧服,却难掩那副冰肌玉骨绝色姿容,遥遥观之,眉目间固然还会流露出那种纤细柔弱之态,可如今她,俨然就是深为陆家人信服当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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