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留远侯府。
自大祈建朝后,皇帝渐次赐开国功臣应爵位,这爵位和爵位间区别,除公侯伯等这类名称不样,还要看这些有着爵位大臣,有无被皇帝赐予铁券。
铁券上记载着受赐者名讳和功勋,有甚至还记着皇帝许给他们,那可世袭特权,有铁券甚至还能免死。(1)
只有有着铁券公侯世家,那才能真正地被称上句豪门望族。
沈沅父亲永安侯沈弘量,是没有铁券。
思及此,陆之昀神情渐变得深沉莫测。
他直派人盯着燕王世子缘由,是觉得尉迟靖是个可塑之才。
若小皇帝寿命真得撑不过两年,目前看来,尉迟靖是最合适继位人选。
他才能虽不算顶优越,但也足以做个守成之君。
原本祈朝国运已经显露颓势,但在陆之昀成为实际掌权者后,祈朝又隐隐有中兴之兆。
妻子用纤指蓦地勾住。
陆之昀低声制止道:“先别闹。”
沈沅却赧然地抿抿柔唇,同男人解释道:“妾身没同官人闹…您乌纱帽歪,先扶扶再出去罢。”
等陆之昀从花罩处走出后,已经在沈沅帮扶下敛饬好衣冠,见灯火通明明堂内,并没有江卓身影,便抬声命道:“江卓,进来。”
江卓脸赧色地再度进馆室内,等随着陆之昀进书房后,又见绒毯上也是片狼籍,暗觉适才公爷和夫人在书房时,应是就嬉闹好阵子。
陆之昀祖父是军功在身,所以镇国公府宗祠中自是有朝廷赐铁券。
如果尉迟靖真做将来皇帝,只要不犯什大过,这个朝代延续个百余年,是不成问题。
但陆之昀并未完全将尉迟靖确定为祈朝继任者人选,比起尉迟靖到底能不能成为个合格君主,他现在更想弄清楚是,为何他会对沈沅如此关注和在意。
烛火微摇,陆之昀这时道:“燕国那处既是查不出什有用消息,看来此事还是得从永安侯府沈家入手。”
江卓思忖片刻,回道:“属下知道,永安侯府还是有几个岁数不小老奴老仆,她们在侯府也做二十余年差事,属下会尽快派眼线在侯府帮公爷调查调查这件事。”
——
真是没眼看。
他很快就调整好表情,对陆之昀恭敬道:“公爷,燕国那处人说,尉迟靖生母任氏,却然是当地世家大族,只任氏在生下他不久后便去世。而今当地人熟悉燕王妃,还是现在王妃简氏。”
鸿胪寺宗牒上记载着每个藩王及其世子和嫡子出生年份和时日,其上记载尉迟靖出生之年,是在太康七年,而沈沅生辰却是在太康六年。
在太康六年,燕王拓跋桁刚被先帝赐封地,亦从京城郡王府迁到离汝宁府很近燕国,自此就再未入过京城。
而沈沅母亲唐氏,因着难产,在生下沈沅后就离开人世,她去世年份也是太康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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