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承认,这人和人啊,还真是不样。
沈沅若有些病弱之态,就好比西子捧心,无端地就会让人生出怜爱心思来。
可刘氏泛头疾,那副蹙眉模样让人瞧在眼里,只会心生厌烦。
但是自从入冬后,寇氏听下人说,沈沅身体好像下子就好转许多。
寇氏敛去眉间不豫,对刘氏道:“真没成想,你这继女会这善妒且不容人,手段也是个雷霆凌厉,这快就把那阿蘅送回来。”
沈沅说很有道理,阿蘅也清楚,就算他真爬上镇国公床,他待她态度,也只可能是将她当作个疏解玩意,过不多久肯定就会将她忘,更不会去给她抬什位份。
再说有沈沅这个主子镇着,她在国公府待上几十年,都熬不成妾室。
可永安侯府就完全不样。
虽说侯府现在落魄,可瘦死骆驼比马大,沈家好歹也算是个豪门勋贵世家。
再说府里目前还没有受宠妾室,永安侯沈弘量同刘氏也早便是同床异梦关系。
公府上,你若有心,就在离开前同她们学学。”
阿蘅眼神微烁,亦于此刻猜出沈沅心思。
沈沅接着道:“唐小娘喜欢用青黛画蛾眉,还喜欢用蜜合香薰身。”
提到蜜合香三个字时,碧梧便走到阿蘅身前,递给她个玉盒。
阿蘅颤着双手,接过那个表面微凉玉盒。
刘氏耐着头痛,无奈地回道:“唉,不收就不收吧,也是镇国公太过娇惯她,就没听过哪家主母会这收拾个小小通房。但是无论如何,这渝姐儿事也必须让她出面去向镇国公求情,她不能再这不顾姐妹情面。”
寇氏听这话,不禁替刘氏鸣句不平:“你们家庶女婚事怎都落在你头上,怎近来也不见你家老爷对此上心过?”
刘氏也觉得纳闷,且这几日她直病着,沈弘量也没怎来看望过她这个发妻。
不仅是沈弘量让她心里不爽利,刘氏看到儿子沈项明,也是气不打处来。
今年乡
思及此,阿蘅阖上手中玉盒,心中也落定主意。
——
永安侯府,玲珑轩。
每每到冬日,刘氏头疾就会犯得格外厉害。
寇氏来看望她时,便见她头戴着抹额,副病病恹恹模样。
沈沅这时已经被惠竹从圈椅处扶起来,进室前,沈沅还睨着阿蘅,又敲打她番:“父亲年岁虽然要比你长些,却也是祈朝永安侯,工部尚书大人。跟他,你也不亏,也总比待在国公府要更容易熬成姨娘。”
待沈沅离开漪蝶厅后,阿蘅仍跪在原地。
她打开装着香料玉盒,蜜合香甜腻气味也登时沁入她鼻息。
回想着沈沅适才话,阿蘅蜷蜷指头。
她是去年才被牙婆发卖到永安侯府做丫鬟,也曾见过唐小娘数面,唐小娘却然有几番姿色,但是她样貌也不比她差,她还比唐小娘要年轻近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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