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眨几下眼,恭敬地回道:“奴婢还请主母指点。”
“唐小娘死后,父亲就再没纳过妾室姨娘,他在冬日喜欢待在撷雪苑里饮酒,每逢休沐时都会去。原本唐小娘在世时,父亲直有她陪着赏雪吟诗,现在却不同。那唐小娘没嫁到侯府前,原也是庶出姨母,她生在扬州,也是会唱些江淮小调。这三日伶人还在
沈沅挑下精心描画拂烟眉,声音也冷几分:“你虽然不安分,在有孕期间做出这种背主之事,也不想多难为你。三日之后,会把你送回永安侯府,你会儿回耳房后,便收拾收拾自己东西吧。”
阿蘅愣下,沈沅没要她命,也没说要让小厮责打她,她当然是舒口气。
可是听她话意,好像是还要话要同她讲。
果然,沈沅没立即让阿蘅起身,而是又问她句:“回侯府后,想好自己出路吗?”
阿蘅掀眸,看眼那端坐着孕中美人儿,摇摇头首。
层口脂,能看出来她是想用此掩盖些什,但却还是能让人瞧出那处其实是被男人给亲肿。
待她落座后,并没有立即开口同阿蘅讲话。
阿蘅万分不安地等着沈沅喝完那碗安胎药后,这才见她微启柔唇,淡声问道:“继母虽然把你送到公府,但是却没把你身契交给,而是仍将它攥在自己手里,你知道是为什吗?”
沈沅语气还算温和,也没阿蘅预想中,会羞辱斥骂她通,而是上来就直入主题,问她这样番话。
“奴婢…奴婢……”
沈沅笑下,又问:“那你觉得,你回去后,继母能放过你吗?”
阿蘅心跳顿。
她没办成刘氏交代事,回侯府后,定会被刘氏责难,说不定还会让她去做府里最粗鄙活计,凭刘氏性情,八成也会看见她就苛责她通。
虽说小命是保住,可回侯府后,她日子过只会比从前还要差。
沈沅淡淡地扫眼阿蘅,亦对碧梧使个眼色,语气平静地道:“给你指条路,如果你按照说做,往后既能好过,还能拿回自己身契,至于这条路你走还是不走,全都在你。”
阿蘅言语支吾着,亦觉得沈沅应是猜出她是刘氏派来人,却应是不知刘氏已经和寇氏勾结上。
沈沅又道:“继母也是个精明算计人,你如果真爬上公爷床,将来若还有福气被他抬妾室位份,可身契既是还在她手上,她是定会借机向你索取些东西。”
阿蘅听罢这话,眸色自是变。
沈沅接着道:“而且你怎能确定,就算是成功地爬上公爷床,他就能给你抬妾?公爷爵位是超品国公,他在朝中地位你应该也清楚,就算是他真要纳妾,择对象也得是世家出身庶女,就连五品*员以下嫡女做他妾,都不算委屈,而是高攀。”
阿蘅听着沈沅这字字戳心话,颤声回道:“奴婢…奴婢不敢心存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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