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记起来,他什也没有记起来。
他不能睡。
他要记起来他究竟忘什,他忘记事情,真很重要。
江倦反复告诫自己,拼命地挣扎。
不知道过去多久,无边黑暗之中,浮光悄然钻入,它们跃动不止,最终汇成片,江倦再次看见光。
究竟是什?
江倦很着急。
他是疲惫,浑身没有力气,失温让他感到寒冷,他在不停地发抖,他好似片被风卷入海洋树叶,潮起潮落、海浪翻涌,他被送往远方,送往未知之地。
快点想起来。
快点。
劫难。
他劫难。
是他心脏病吗?
不对。
不是。
那些声音——仪器响动、焦急呼喊与仓促脚步声,在耳旁远去,江倦又重新陷落于黑暗之中。
意识在寂静之处,散落地。
漂浮。
“你命格极好,称得上是富贵命,只是命中注定有三场劫难。”
江倦睫毛动。
这是江倦丧失意识之前,听见最后句话。
再醒过来,已经是十天后。
江倦茫然地坐起来,他努力辨认,确定这是个完全陌生地方,又伸手抚上心口,没有任何开过刀痕迹。
是场梦吗?
他回
好像过很久,好像只是瞬。
长夜渐明,意识在复苏,江倦面朝白晃晃灯光,四处亮如白昼。
“嘀、嘀、嘀——”仪器发出急促而尖锐响声,江倦听见许多道声音。
“老师,他又出血,血止不住,根本止不住!”
“心率失常,病人心率过低!”
摇晃、明亮光。
也就在这刻,江倦终于记起来他忘什。
他答应过个人不会抛下他。
他答应过薛放离不会抛下他。
“手术成功。”
慌乱脚步声、仪器急促声音再度传入耳中,江倦听见许多人在和他说话。
“不要睡。”
“坚持下,你再坚持下。”
“第次就抢救过来,这次也可以,你未来还很长,你家人也在等你,你不要放弃。”
不要睡。
他从出生起,心脏就有问题,收到病危通知书都可以装订成册,如果是他心脏病,不会只有三次。
那究竟是什呢?
江倦很努力地思索。
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什事情,但他忘记这些事情,又很重要,他不应该忘记,更不可以忘记。
他忘什?
这是谁?
这句话他好像听过。
“第场劫,你本已命悬线,却又峰回路转,第二场劫,仇怨加身,但你命不该绝,第三场劫……”
第三场劫怎?
散开意识重新凝聚,江倦不由自主地被这番话带动,吃力地进行思考。
“老师——他心跳骤停!”
江倦努力想睁开眼睛,可他根本没什力气,他清楚地感知得到生命力流逝,江倦觉得累,也觉得冷。
还是接着睡觉吧。
睡着就不累,他也不会觉得冷。
这样想着,江倦放弃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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