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吐出个字,江念就又被薅着头发提起来,他眼眶发红,倘若之前那次流泪只是作态,这次是真痛狠,泪流不止。
“二公子,你在与谁道歉?”
男人腔调散漫不已,可语气却片森寒。
江念流着泪说:“弟…
他好嫉妒,真好嫉妒。
可再嫉妒,也无济于事,安平侯并不在场,他应当是与驸马坦白之后,受责罚,若是安平侯在,他应当也会护着自己,也会试图阻拦。
江倦有他也有,可他还是好嫉妒。
薛放离平静地说:“再以这种眼神看他,你这对眼珠子,信不信本王给你剜下来?”
江念眼皮跳,慌忙低下头,心下片冰凉。
千般不情愿、万般抗拒,江念也不得不看向座上江倦,他与安平侯已被赐婚,决不能有任何节外生枝。
侯爷待他再怎好,也决计无法容忍他心中另有其人,何况他已经耗费这多心血,不能功亏篑。
不过是道歉。只是道个歉而已。
忍忍便过去。日后这些耻辱,他总会样样地讨回来。
思及此,江念深吸口气,对江倦说:“是对不起你。”
,本王不在乎,可你在本王面前,说那多他不是,总该道歉吧?”
江念僵,又听薛放离悠悠然道:“本王之前只是再三警告你,今日倒是突然想与你算算这些旧账。”
“还有事,本王每每想起,都觉得恶心至极,二公子,侯爷可知晓你心中恋慕之人,其实——”“王爷!”
这瞬间,江念冷汗直流,心脏也几乎停止跳动,因为薛放离直直戳中他心底最为隐秘、也最为痛恨地方。
恋慕离王之事,他自己不想承认,更不愿被他人知晓,尤其是安平侯。
薛放离又道:“你当真是不知礼数。”
说完,薛放离看眼侍卫,侍卫立刻向江念走来。
下刻,有人把抓住江念头发,江念甚至来不及惊呼,就被狠狠地按在地上,他整个人都匍匐在地,毫无尊严可言,头皮更是痛到发麻。
薛放离面无表情道:“接着道歉。”
江念颤抖着声音开口:“弟——啊!”
“你与侯爷有婚约,不该没有与他避嫌,更不该交往过甚,……”
他在与江倦道歉,可面上却没有丝毫愧色,甚至在注视着江倦时候,还不受控制地浮出几分怨毒。
他对江倦怨恨,多到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哪怕他有比江倦多得多,他也忍不住嫉妒江倦。
就如同此刻。
他嫉妒江倦有人为他撑腰。
他不想道歉、也不愿道歉,可他更不愿这件事被公之于众,这比驸马指着他鼻子说他蓄意勾引,更让他感到羞耻。
因为他颗真心,曾被狠狠地践踏过。
这是他人生之中,最为挫败件事,哪怕重活世,也无法逆转件事情,也是他午夜梦回时分,每每想起,都会恨到咬牙切齿事情。
“道歉。”
江念字字地说:“愿意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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