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今后只在意你人,你意下如何?”
念妄心才动。
他若是未起妄念,又怎会日日如履薄冰、杯弓蛇影、瞻前顾后。
他若是没有心动,又岂会想让少年心生怜爱,又怕他太过心疼,想让少年畏惧自己,又怕他真畏惧自己,连哭也不愿再伏进他怀里。
他早就起妄念,也早就心动。
也许是少年笑弯眼说他是好人,也许是少年伏在自己怀里哭得塌糊涂还在安慰自己,也许是他在罗汉堂把灵签送给自己……
杨柳生转达话,江倦听只觉得奇怪,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江倦对薛放离说:“王爷,你快打开看看,有没有修复好。”
薛放离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盯着江倦看。
烟火摇曳中,少年脸庞忽明忽暗,他笑得眉眼弯弯,柔软唇也向上轻弯,眼神清透又纯粹。
江倦问他:“王爷,怎?”
薛放离说:“你……”
是他小心翼翼,是他再三克制,也是他——情难自持。
这刻,压抑许久、深埋于心底最隐晦渴求,终于溃堤,汹涌而来。
他想要很多,他想要也不多。
他想要江倦,要江倦满心满眼都自己,要江倦切都属于自己,他也只想要江倦。
不知道过多久,薛放离终于开口,他望着江倦,神色令人捉摸不透,语气却是又轻又缓。
他开口,哑着嗓音吐出个字,却又不知道该再说些什。
少年问他要画,是为他修复旧画。
少年答应作画,也是为他修复旧画。
是为他,也又是因为他。
薛放离与江倦对视,他想起自己许多次意动,也想起自己许多次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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