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宁馥只是无辜地眨眨眼,“只是想问问你甜不甜。”
杜清泉愣。
只见宁馥随意捡出只苹果咬口,满意地眯起眼睛,看起来很是愉快。
“做个合格人和做只合格苹果,有什不同呢?”她开始发射嘴炮,“你自己都懂得道理。苹果要甜,要多汁,人要认真地活,做有意义事。苹果有没有被削得完整,和人有没有被命运捉弄,都不妨碍事情本质。”
“你想要读化学系,是因为什呢?”
宁馥语气很是懊恼,“本来很会削苹果。”她轻声道:“你觉得……这是浪费?”
桌子上摆满削到不同程度苹果,它们都是鲜艳而健康,只是参差不齐地裸露出果肉,看起来有点惨。
杜清泉隐隐约约预感到她要说什。
“那你吃个。”
宁馥那最后那个只差点点就削完整苹果,递到杜清泉嘴边。
第个苹果削到半时,苹果皮断掉。
于是宁馥放到边,拿起第二个。
第二个苹果刚削圈,就断掉。
于是有第三个、第四个……以及第好多个。
宁馥头上都冒汗。
还是好看。
杜清泉听她个劲地“嘶嘶”,忍不住,看她眼。
就看见宁馥右手全肿,道黑紫黑紫檩子横在她手背上。
他道:“你手疼,别削。也不想吃。”
宁馥笑,这杜清泉平时就是个呆子,这时候却还知道顾念她手伤。
因为擅长,因为喜欢,因为想成为更好人。
因为他所设想所有未来,都是和化学系有关。
宁馥慢慢道:“这些苹果,个个都甜。只因为想要送你个最好看,它们就都成残次品。”
杜清泉听见“残次品”三个字,就忍不住抖
杜清泉于是咬口。
苹果清甜丰沛汁水涌进嘴里。
“你不必再开口劝,知道你想说什。”他咽下嘴里苹果,低落道:“只苹果,不会因为皮削得不完整就失去存在意义。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很多可能可以选择,对?”
说很对,正是她想讲道理。
也是杜清泉心里清楚道理。
杜清泉已经不自觉地盯着她动作看。最后个苹果没准有什魔力呢?
这个也确是宁馥削得最好个,细细苹果皮直垂到地上,已经削到最底端。
还剩最后圈,宁馥手颤,那苹果皮断。
杜清泉几乎也忍不住跟着颤。
他哑声道:“别浪费东西。”
他心地好。即使自己受煎熬,也不想浪费别人好意。
“别看这只手现在不好使,但削苹果很有技术!”她自豪道:“给你削个不会断苹果皮。”
杜清泉不再说话。他只觉得疲惫,他知道宁馥定是有什话要说,要劝他重新振作,或者至少让他放弃轻声念头。
他不想解释,更不想辩驳。
于是静静看着宁馥用她夸耀“技术”蹩脚地削那只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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