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腿跑不过汽车,两下子就甩在后面。徐翠翠哇哇大哭。
宁馥轻吸口气,抑回眼眶中湿润,正要坐正身子,前面开车
大家最近都被扫盲班折腾够呛,本来清闲猫冬时候不得不聚在块盯着小黑板上个个方块字,实在令人头疼。
但人也不能好赖不分,是吧。
人家宁馥对他们是掏心窝子好啊!
浩浩荡荡队伍直从村口送到公路上,大伙恋恋不舍地说好些话,把宁馥背囊塞满干货、皮子、奶豆腐等等。
图古力书记终于叫停打算“十八相送”队伍。
她本来想说命运弄人来着——毕竟这两人本已分手,相看两厌,想不到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走到起。
不过徐翠翠这样说……也行吧。
人命运从不是既定。
而是由他们每个选择组成。
*
他真是不应该……
不应该什呢?
似乎有许多不该做事,可脑海里乱作团,时想不出任何件。
他抱着纷乱念头喝宿闷酒,不知怎地,迷迷糊糊地走进女知青们院子里。
第二天木已成舟。
较,他日后再犯蠢,您可帮盯着他,咬上两口也没事,别叫他再被人骗,走歪门邪道啊!”
二娃子他娘连作三个揖,丝毫不在意大黄毫无反应。
大黄拿屁股对着她,吃得满嘴流油。
再后来图拉嘎旗流传起村口黄狗是哮天犬下凡,专管无量宵小,路见不平声汪故事,都是后话。
*
“行啦行啦,咱们再送就要送到北京!”他笑着挥挥手,“走多远,也是从咱们图拉嘎旗飞出去金凤凰哪!”
“小宁同志,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宁馥上车,也和大伙挥手,“你们回去吧!会写信来!”
大家站在路边目送她车。
村子里几个小娃撒腿追车,徐翠翠也跟着起追。
高涵和梁慧雪婚礼很低调,低调到参加人只有他们两个,外加个不情不愿证婚人。
毕竟这实在不是什光彩事。
另个重要原因是,老乡们和知青们都去参加另件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更重要事——
送行。
宁馥终于要回城啦。
能怎办呢?结婚吧。反正他们互相喜欢。
知道这事后宁馥还没什反应,徐翠翠给吓出身冷汗,叠声地道:“这狗东西!这狗东西!准是没安好心!他怎连那个傻子都不如?!”
宁馥淡淡道:“他们两个在起,也是应那句话——”
徐翠翠接上道:“王八瞧绿豆,破锅配烂腕,”她拍掌叫好,“活该他们俩在块互相恶心人,省别人再遭罪!”
宁馥:……
图拉嘎旗又迎来个大新闻。
有两位知青要结婚。
高涵喝醉,钻梁慧雪被窝。
他对宁馥感情,是憎恨,又不是憎恨。是渴望,又不是渴望。
他无比明确地知道宁馥有多美好,同时,他也深深地憎恶着依然渴望这种美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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