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场风波过去
。二娃子也被他娘拘着上扫盲班，班上
小孩子们都被书记下死命令，谁给欺负傻子，谁抽五下手板。
这下，连屯子里平时那些喜欢那二娃子说嘴大人们也不敢嚼舌头。
二娃子她妈天天挑着豆腐，腰杆也挺直，虽然还是嫌弃二娃子脑筋笨口水多，但偶尔也夸夸这个过年二十四小儿子，终于会写他自己名字。
她庆幸自己儿子没真干出什
蠢事来，特地把平常蹭锅底炒菜块猪皮悄悄给村头大黄。
——二娃子他娘虽然不信宁馥是什“仙女”，但居然信大黄通灵。
说这话时候，“仙女”已经不再是穿着红毛衣漂亮姑娘。
仙女是朝他扔石头小明；是骗他吃猪食小军；是从来对他不耐烦爹娘；是比他强壮比他聪明，看不起他哥哥。
傻子流出热泪。
他也想要大家喜欢他。
宁馥轻轻道：“他们不懂尊重你，是他们不好。你却不能学他们。”
二娃子他娘悚然惊，就像突然被定住身样。
有那瞬间，就那瞬间，二娃子他娘也有个念头掠过心底。
——如果、如果二娃子真看见女知青洗澡呢？
——如果、如果当时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呢？
——如果、如果门给锁上呢？
在哪，“
知道错，你跟大黄说，别叫他咬啦！”
宁馥弯起唇角，道：“你错在哪？”
二娃子呆愣下，“错、错在……”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错在不该想讨仙女做老婆？”
他娘刚刚这样骂他来着。他德行配不上仙女。
宁馥摇头道：“错在你只知道生米煮成熟饭，却不知道人人都有颗肉长心。”她言简意赅道：“假如仙女想回家呢，假如仙女不喜欢你呢？你要将她锁起来吗？”
大黄吃着猪皮，二娃子他娘蹲在旁边个劲地嘀咕，“狗大仙啊，您老刚正不阿，千万别和二娃计
“你是个人。人心肉长，不能为你自己快活，就去叫其他很多人心痛。”
话不说透，因为傻子不懂。
话不说透，因为这样听人才懂。
二娃子他娘突然扔下扁担，抱住儿子放声大哭。
*
她被这个念头吓大跳，却忍不住片刻想入非非。
对上宁馥目光，切无所遁形。
二娃子他娘只觉得这女娃眼神像把刺刀，直扎进她心窝子里，热淋淋地刺出血来。
并，将脏污，不敢见光想法，全挑出来，,bao晒在太阳下面。
二娃子却突然像想通样，猛地抬起头来，大声道：“、不要！喜欢仙女，也想仙女喜欢，不要厢情愿，也不要把她锁起来，这样她永远也不会喜欢！”
傻子愣住。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牛郎……牛郎当初问过仙女，要不要留下吗？
傻子陷入人生第二次深入思考，也没意识到，宁馥话并不只说给他个人听。
她目光对上二娃子他娘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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