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峰忽然推开她，头也不回地走
出去。她还不放弃，还跟着他。
斗室外阳光已照遍大地，远处山坡又是
片绿草如茵。
他忽然回头，冷冷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定要
杀你？”
她脸上泪犹未干，却勉强做出笑脸：“只要你高兴，你就杀吧。”
他再转身往前走，她还在跟着：“可是你
伤口还在流血，至少也该让先替你包好。”
现在他心里是不是还有那时同样感觉？
她仍在低语：“不管你心里怎
样想，总忘不那天，因为就在那天，就把整个人都给你，迷迷糊糊地给你，你却去就没消息。”
他好像还是听不见。
她又说：“等到们第二次见面时候，已订亲，你是来送贺礼。
“那时虽然恨你，怨你，可是见到你，就没主意。
他也对她笑笑。
看见她笑得更甜，他就走过去，采下朵山茶送给她。她却给他剑。
剑锋从他咽喉旁划过时，他就抓住她手，她吃惊地看着他，问他：“你就是谢家三少爷？”
“你怎知道是？”他反问。
“因为除谢家三少爷外，没有人能在招间夺下剑。”
，他已擒住她腕脉，他出手时间也绝对准确。
短剑落下，她人也软，整个人都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她身子轻盈、温暖而柔软。他手却冰冷。
长夜已将尽，晨曦正好在这时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她脸上。
她脸上已有泪光。双蒙蒙眬眬眼睛，又在痴痴迷迷地看着他。
他看不见。
他不理。
她又说：“虽然这是叫人去伤你，可是那完全是另外回事，只要你开口，随时都可以
“所以就在订亲第二天晚上，又迷迷糊糊地跟着你走，想不到你又甩下，又去就没消息。
“现在心里虽然更恨你，可是……可是……还是希望你能像以前样，再骗次，再把带走，就算这次你杀，也不怨你。”
她声音哀怨柔美如乐曲，他真能不听？真听不见？
他真骗她两次，她还这对他。他真如此薄情，如此无情？
“知道你以为已变！”她已泪流满面，“可是不管在别人面前变成个什样人，对你，是永远不会变。”
他没有问她是不是已有很多人伤在她剑下，也没有问她为什要伤人。
因为那天春正浓，花正艳，她身子又那轻，那软。
因为那时他正年少。
现在呢？
十五年漫长艰辛岁月，已悄悄地从他们身边溜走。
她忽然问：“你还记不记得，们第次相见时候，也要杀你，你也夺过剑，就像这样抱着！”
他听不见，可是他忘不那天——
是春天。
绿草如茵山坡上，浓荫如盖大树下，站着个清清淡淡大女孩。
他看见她对他笑笑，笑容就像春风般美丽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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