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瞧着树梢，树梢鸟话啁啾，三五只不知名
小鸟在枝头飞来飞去，她轻笑着道：“
就和树上鸟儿们
样，是它们姐妹。”
俞佩玉默然半晌，道：“你在和它们说话？”
白衣少女转头笑着，忽又瞪大
眼睛道：“你相信话？”
俞佩玉柔声道：“自然相信。”
这少女眼睛里现出阵幽怨神色，叹道：“但别人却不相信。”
俞佩玉这才敢向她笑笑，道：“姑娘，可以问你几句话
？”
她痴笑着点点头。
俞佩玉道：“这里是什地方？”
她痴笑着摇摇头。
俞佩玉失望地叹息声，这地方为何如此神秘？为何谁都不肯告诉他？但他仍不死心，又问道：“姑娘既是这庄院里人，怎会不知道这是什地方？”
她虽然也有白袍、长发，也有张苍白脸，也有双美丽眼睛，但她美却是单纯。
他可以看到她眼睛里闪动是多纯洁、多安详光亮。
而昨夜那幽灵美，却是复杂，神秘，甚至带着种不可捉摸、无法理解妖异之气。
俞佩玉歉然笑道：“抱歉，看错人。”
她静静地瞧他半晌，突然转过身，燕子般逃走。
就在这时，鸟声响起，先是只，清润婉转，从这枝头到那枝头，接着另声响起。
然后，满园俱是啁啾鸟语。
就在这时，他又瞧见她。
她仍穿着那件雪白长袍，站在株白杨树下。
她抬头凝注着树梢，长发光亮如镜，白袍与长发随风而舞，在这清晨浓雾中。
俞佩玉道：“也许他们都是呆子。”
这少女静静地瞧他许久，忽然银铃般笑道：“那，可以告诉你，是只云雀。”
这少女忽然笑道：“不是人。”
她语声就像是鸟语般清润婉转，这句话却使俞佩玉吃惊。
若是别人说出这句话，俞佩玉只不过付之笑，但这满面迷惘少女，却确实有种超于人类灵气。
俞佩玉嗫嚅道：“你……你不是……”
这少女咬咬嘴唇，道：“是只鸟。”
俞佩玉竟忍不住脱口唤道：“姑娘，你也是这庄院里人？”
她回过头瞧着俞佩玉笑，笑得是那美，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痴迷，迷惘，然后，忽然间消失在雾里。
俞佩玉怔许久，想往回走。
但脚步却不知怎地偏偏向前移动，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有双眼睛在树后偷窥着他，眼睛是那纯洁，那明亮，俞佩玉缓缓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尽量不去惊动她。
她终于走出来，迷惘地瞧着俞佩玉。
她已不再似幽灵，却似仙子。
俞佩玉大步冲过去，生怕她又如幽灵般消失，但她仍然仰着头，动也不动。
俞佩玉大声道：“喂，你……”
她这才瞧俞佩玉眼，美丽眼中，充满迷惘，这时雾已在渐渐消散，阳光照在带露木叶上，露珠如珍珠。
俞佩玉忽然发现，她并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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