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籍籍无名地死去吗?
死在堆坟前化为具无人知道姓名枯骨吗?
“打翻炭火烧帐篷后,索性不做二不休,趁他们救火时候,带着火把,烧他们粮仓。”
陆乘舲看着地上快要燃尽烛火,眼中闪过丝狠厉。
“所在军营只是草原部中负责押运粮草只小军营,人数不多,粮草却多,烧他们粮,只要能饿死个草原部人就值。”陆乘舲咳嗽声。
陆乘舲吸吸鼻子,别扭地扭过头,“她们冲进帐篷,带着身羊膻味,脱掉外面衣服,按着,用那满是腥味血口大盆,舔舐着脸。”
陆乘舲此刻说起,胸口都隐隐约约有作呕趋势,那些场景都还仿佛历历在目。
“若不是逃窜间无意打翻碳盆,烧起帐篷,恐怕……恐怕……”
陆乘舲手轻微地颤着捂住脸。
这道疤才是埋在他心里最恐惧道,最不敢直视自己道疤。
谢安澜心也随之揪起,抱着陆乘舲手更加紧紧。
那双时常映熠着光辉眸子,此刻里面早已没光芒,眼尾处渗着点点水渍。
努力压制着鼻腔里那股酸涩。
“乖,没事,都过去,不说。”
谢安澜不想再听下去,去论如何,那都是很久远很久远以前事。
。
谢安澜目光落在陆乘舲那白皙皮肤上,打量着他那隽秀轮廓上及其精致五官,眼神晦涩不明。
陆乘舲笑笑。
不愧是殿下,他说他就什都明白。
“他们把充作男军妓,安排到女兵营去,负责伺候那些女兵。”
“可惜,粮草太多,只放两三把火就被抓住,他们把
只要想起那曾经,差点,只差点点就被草原部女蛮子给侮辱,他就恨不得自己就该死在那些家人坟前。
可是……
可是他又不甘心。
家人去世,还有他负责敛尸。
那他呢?
谢安澜那尾音微颤音调,陆乘舲如何听不出他异样,他转过头,看到身后人那眼尾处水渍。
愣顺。
除却小时候与家人相处地那几年,这还是他第次看到除初以外人,为他而哭。
“殿下,不哭,没事。”陆乘舲学着谢安澜给他揩泪模样,轻轻揩去他眼角泪水。
“……只是从那以后很厌恶女人。”
草原部没有大邕人口众多,因此他们打仗是不分男女,军营里男男女女都有。
既然有女妓,那就得有男妓。
陆乘舲垂下头,他长得白净,被沦为此下场,也无可厚非。
“抱着年纪小,就算……就算……那也得等再长两三岁再说。”陆乘舲无意识地咬咬自己下唇,直至咬破皮后,才用手背重重地擦,“原先想着两三年时间,怎都够从军营里逃脱。”
“谁知晓,刚到军营那天晚上……”陆乘舲握紧拳头,清瘦手背上,青筋鼓气,显然是愤怒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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